“閹狗且慢!”
這一聲似乎是站在了道德的至高點,所發出的充滿鄙夷輕蔑的評價。
作為天子使節的宦官左豐,原本帶著幾分倨傲的臉色頓時為之一變。
“大膽~~”
在憤怒之下,左豐的聲線顯得尤為尖銳細長,刺耳得就宛如是指甲用力地在玻璃上劃拉一般難受。
左豐亦是猛然轉身朝著來者的方向看去,出現在左豐眼裡的赫然正是何苗以及攀附於大將軍一係的重臣世家使者。
而看清了來者的麵貌後,左豐憤怒的神色為之一滯。
左豐雖是十常侍之首張讓的心腹,但職位僅隻是個不起眼的小黃門。
與何苗貴為何皇後與大將軍何進的親弟弟身份相比,左豐隻不過是個小人物罷了。
而作為外戚一係的重要人物,何苗顯然知道怎麼用力去戳宦官的傷口,陰陽怪氣地說道。
“怎麼?汝不是閹狗乎?是否要吾給汝一個機會自證,隻需脫下褲子向世人展示陽物即可。”
此言一出,吳縣府衙一些士卒或仆從知道不該笑,但一個個的還是忍不住表情抽動,憋笑憋得漲紅不已。
宦官能展示個什麼雞兒?
而何苗看著左豐那憤怒的神色,卻是聳了聳肩,一手指著左豐,然後左右看著身後的重臣世家使者,笑著說道。
“哦,懂了,原來是無稽之談啊~~~”
隨著不知是哪個人沒有經曆專業的訓練,居然發出了一陣笑聲。
一臉平靜之色的李基聞言,有些詫異地看向身旁連忙捂嘴低頭的劉備。
‘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主公……’
而這一陣笑容,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徹底地讓本就格外注意顏麵與尊嚴的宦官左豐暴怒了起來,不再顧忌何苗的身份地位,聲音尖銳地怒聲道。
“大膽何苗,汝不過區區一越騎校尉,吾乃是持節杖的天子使節,汝膽敢在吾麵前大放厥詞,侮辱天子使節,何家有幾顆頭夠砍的~~~”
“莫要嚇唬我,汝手持節杖不假,但已然宣詔完畢,現在隻不過是個跑腿的小黃門罷了。”何苗不屑地說著。
左豐自然知道此茬,在宣詔完畢之後,隻要何苗沒有對他進行打殺或是辱沒節杖,就算左豐將此事鬨到十常侍,乃至於鬨到天子麵前,也不過是些打嘴炮的小事罷了。
以天子使節這個身份來嚇唬何苗,顯然是不夠的。
而一旁聽著的劉備,眉頭卻忍不住略微一皺,對於外戚何苗的驕狂頗感不適。
雖然劉備心中對於宦官也是極度厭惡,但不管如何說,左豐始終都是天子使節,代表的是天子與朝廷的顏麵。
何苗這等作為,足可見外戚行事之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