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吳縣之內,待大清晨府衙的官吏過來當值之時,兩個勁爆的消息可謂是震得一眾官吏頭暈目眩。
郡丞李基昨晚深夜已經歸來,以及督郵張飛由於違反了禁酒令已被李基下令丟入大牢斬首。
尤其是後一個消息,可謂是讓官吏們讓之麵麵相覷。
在整個劉備集團之中,有著三個人的地位明顯是比其餘官吏要高上許多的。
那便是關羽、張飛以及李基,且從他們的官職以及權力便可見一斑。
關羽手握兵權,坐鎮於富春山;李基則是掌管政務,於吳縣總覽全局;至於張飛身為督郵,而被允許四處巡視吳郡大小官吏。
此三人分彆掌握著兵權、政權以及督察權,這也可謂是劉備的一眾部下中真正的核心。
如今,作為劉備義弟的張飛居然被下獄準備處死,這無疑是讓不少官吏為之一震,開始對於李基所下達的種種命令心生敬畏之餘,也是頓感風雨欲來。
若是李基與張飛之間發生權力鬥爭,很可能整個吳郡都會隨之分裂。
隻是與府衙之中知曉此事的官吏們憂心忡忡不同,昨夜在府衙內歇息了一晚上的李基大有一種神采奕奕的狀態,早早便召集了府衙內的大小官吏開了一個小會,交待了一些問題後,就如常地離開了。
顧雍與糜竺見狀,連忙朝著李基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李基看著匆匆跟上來的兩人,問道。
“嗯?子仲,元歎可是有什麼急事?”
糜竺則是一把抓住李基的手腕,憂心忡忡地開口道。“子坤先生,張將軍可是萬萬殺不得啊!”
“正是,吾讚同子仲所言。”顧雍也跟著勸道。
李基聞言,目光從糜竺身上掃過,然後又看向了明顯在裝糊塗的顧雍。
糜竺或許是當真擔心李基會殺張飛,但顧雍顯然又是在裝糊塗,順便向張飛示好了。
“無規矩不成方圓,無五音難正六律。若是人人都如督郵那般違反了禁酒令而無罪,那府衙所發布種種命令豈不成了笑話?前錢唐縣縣令可殺,督郵亦可殺之!”
李基沉聲地道了一句,然後不等糜竺與顧雍繼續開口,先一步打斷道。
“子仲、元歎勿要勸我,我意已決……”
頓了頓,李基的手指朝著顧雍一指,道。“到時候還是由元歎負責監斬!”
“啊?我?!”
顧雍懵了,手指下意識地朝著自己一指。
“自然,上一次前錢唐縣縣令之事,元歎不是處理得很好嗎?這一次也是由元歎負責好了。”李基笑眯眯地道了一句,讓顧雍的臉都差點綠了。
完了!
這裝糊塗,裝出事了啊!
且不說顧雍自認李基隻是打算借張飛立威,並無真斬張飛之意,但是顧雍成為監斬的,這可是褲襠掉黃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事後以著張飛與李基之間的關係,張飛未必會記恨李基,但顧雍這個監斬的絕對會被張飛重點照顧。
原本顧雍是想著順便給張飛賣個人情,也好讓顧家在吳郡更好混一點,這下子好了,恐怕是得徹底得罪張飛了。
而李基瞥了顧雍一眼,心中則是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顧雍那世家作風還是有點改不掉,作為一個文臣,在隱隱猜測到內情的情況下想要趁機拉攏示好武將,你想要做什麼?
旋即,李基沒有給顧雍與糜竺再說什麼的機會,徑直便朝著府衙外而去,準備快馬前往造船工場。
作為吳郡後續一係列發展的重點所在,造船工場關乎了太多太多了,且如今安置在造船工場的工匠超過千人,接近整個吳郡的九成以上的工匠。
因此,李基也有一係列的想法需要去親自與一些工匠交流,引導著那些工匠依據李基的想法將一些東西弄出來。
紙張、曲轅犁、曬鹽以及各式各樣李基所了解的捕魚器具……
這些東西通過文字進行交流,未必能做到詞意一致,故以李基思索再三,決定還是匆匆趕往造船工場與工匠們進行麵對麵的深入交流,以免出現什麼大的偏差。
甚至為了便於交流,李基昨夜還特意根據記憶描了幾張草圖帶去造船工場。
除此之外,準備用於漁業的碼頭也需要儘快確定位置開始一點點地先行建立起來,不能等漁船造出來了,結果沒有合適的碼頭停泊那種情況。
而受夠了馬車的李基,這一次直接選擇騎馬,在趙雲的護衛下直奔造船工場的位置而去。
幸好,造船工場的位置距離吳縣的位置並不算遠,也就二百裡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