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初,這個要求會不會太高了些許?”
頓了頓,曹操自嘲地道了一句。“如此一來,不可入營寨者過多,便是連曹某如今麾下兵力亦不足萬。”
而袁紹看上去,似乎還真是不小心忽略了曹操。
聽聞曹操此言之時,袁紹臉上浮現出幾分詫異,然後衝著曹操笑道。
“你個曹阿瞞莫非是無心為國效力?曹太尉可是巨富,隻需多出些錢糧,阿瞞麾下兵力又何止萬人?”
曹操心中頗為不悅,袁紹此言與其說自己的父親曹嵩是巨富,所指的與說曹嵩乃是巨貪有何區彆?
更何況,又豈是人人都可比四世三公的袁家底蘊?
董卓入京離洛前往冀州至今尚不足半年,袁紹不僅白得了一個郡守之位,還輕輕鬆鬆就拉了三萬精兵前來酸棗,可想其底蘊之深厚程度。
不過曹操臉上沒有表現絲毫異常,反而是自嘲著說道。
“吾父何來的巨富,好不容易捐了個太尉,也不足一年便已引咎辭官退隱,家中莫說是巨富了,此番招募勇壯之士隻得勉強五千已讓家中可謂徒剩四壁也。”
“阿瞞何不早說?吾與阿瞞乃摯友也,阿瞞若是缺錢少糧,隻要你開口,吾又豈會坐視不理?”
袁紹如此道了一句,轉而開口道。“不過既然阿瞞狀況如此,那便定為率兵五千者方可入營寨吧……”
頓了頓,如今名聲正隆,且知此番會盟真正的召集者劉虞不會親至酸棗,已是很自覺地把自己當成盟主不二人選的袁紹,頗有幾分自得地開口道。
“不過此些小事,還是需勞煩阿瞞來多加協調,可勿要鬨出什麼衝突。”
“為國討賊,理所應當。”
曹操應了一句,然後又關心敘舊了兩句後,這才退離袁紹所居的營帳。
而在曹操離開之後,許攸與郭圖方才自營帳後方走了進來朝著袁紹行禮。
袁紹此前那威儀之餘又有幾分紈絝的神色,此刻亦是一收,流露出平易近人之態,道。
“子遠、公則無須多禮,請落座。”
在許攸與郭圖一臉敬色地落座後,郭圖便是迫不及待地開口道。
“主公,那曹操用心恐有不良,此舉看似是向主公請教,實則乃是希望主公當一當拒絕小諸侯入內的惡人,請主公明鑒。”
袁紹一手撚著自己的胡子,一臉輕蔑之色地開口道。
“阿瞞之心,吾自然知之。不過此事或會得罪些許小諸侯之餘,卻也能確立吾在盟軍之中的權威。”
聽聞袁紹此言,許攸與郭圖心中了然,明白袁紹真正擔憂之人便是袁術。
在關東世家之中,如今無疑是以四世三公的袁氏為最。
隻是袁氏卻是有著袁紹、袁術兩位繼承人,這也就導致了袁紹、袁術之間的明爭暗鬥不斷。
因此,在此番會盟確認了幽州牧劉虞不會親至後,盟主一位無疑最有可能從袁紹、袁術二人之中產生。
故以,即便袁紹心中了然曹操的目的,隨口地擠兌敲打了一下曹操是個宦官與貪官之後,也便是答應了下來,允許曹操以袁氏名義讓一些兵少將寡的小諸侯在他處自行結營。
許攸聞言,則是恰時地接話,道。
“主公所慮可謂是一片公心,那董賊麾下兵精將廣又得了猛將呂布相助,那些領兵不過千餘者的小諸侯恐怕經不起呂布的一次衝殺便會潰敗。”
“如此一來,除了隻會讓那些小諸侯徒添傷亡之外,還會使大軍有被潰兵衝亂陣勢之危,想必那些小諸侯知悉主公用心,亦是會萬分諒解且對主公感激不儘。”
郭圖忍不住暗暗地撇了一眼許攸,心中對許攸暗恨。
這些……可都是郭圖正準備說的詞,愣是給許攸給搶了先。
而被許攸如此吹捧,袁紹臉上倒也未見得色,反而麵露幾分憂慮地開口道。
“此番有幽州牧號召宗親諸侯討董,聲勢浩大,但董賊占有雄關,又有呂布相助,欲破董賊可謂是極難也,二位可有良策?”
問及這一點,許攸與郭圖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閉嘴。
如今的董卓麾下的兵力無疑隻能用“恐怖”二字來形容,除了原本董卓麾下的涼州精兵外,又鯨吞了並州精銳以及司隸精銳。
須知,近幾年間大漢戰事便是在涼、並、幽三州,因此涼州、並州以及司隸之兵可謂是年年作戰,戰力與尋常郡兵根本不能同日而語。
而呂布之勇,袁紹、許攸、郭圖亦是曾在洛陽親眼可見,幾近非人的程度。
因此,袁紹此番領了精兵三萬前來酸棗會盟,卻特意沒有帶上麾下猛將顏良、文醜,便是深知顏良文醜絕非呂布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