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管如何李基都得找些事讓賈詡給忙碌起來。
如今劉備麾下一眾謀士,就數賈詡的年齡最大,且賈詡天天心寬體胖的,眼看著身體素質明顯下滑,倒也能趁機讓賈詡重新恢複一下。
否則等賈詡年歲再長一些,需要賈詡隨軍擔任軍師長期在外征戰,賈詡的身體到時候未必能夠吃得消,甚至會如同原軌跡的郭嘉那樣死在出征的路上也不是不可能的。
對於賈詡,李基自是有著幾分感情的,亦師亦友,自也不想看著賈詡屆時病死在一統天下的前夕。
“主公非是薄情之人,我等需要走的道路終點也並不是遙不可及,文和屆時若是不在,豈非是人生憾事?”
李基喃喃道了一句後,然後繼續埋頭翻閱起近期彙總的各方諸侯動向。
儘管改良的造紙術與印刷術已經徹底解封,開始日夜不停地批量進行著造紙與印刷,但眼下初步製造的紙張幾乎在全力印刷著東觀藏書,以完善正在籌備的吳郡藏書閣。
所以,州牧府之中的公文所用的,還是以著沉重礙事的竹簡為主。
不過,這本來就是一個逐步替代的過程,李基便是想急也根本急不了。
如今被李基所著重關注著的諸侯,無非便是袁紹、袁術、呂布、曹操以及劉焉、劉表。
其中,除了曹操孤注一擲前往青州平定黃巾之外,最為劇變的消息莫過於益州所傳回的消息。
經過錦衣司多次謹慎驗證,即便劉焉刻意封鎖相關消息外泄,但種種跡象還是表明劉焉很可能已經臥床病重。
且劉焉開始病重,很可能是在兩月前就已經開始。
隻是在李基記得在原軌跡中劉焉應該是194年才去世的,如今才是191年年底,在沒有發生什麼明顯變故的情況下,劉焉理應還能支撐些許時日才對。
有詐?還是當真病重?
李基思索了許久,甚至將近一年來關於益州的情報都從頭分析了一遍,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
或許劉焉當真是意識到自己時日無多了,但還不至於油儘燈枯的時候,之所以欲蓋彌彰似的放出病重的消息,很可能是在為劉璋鋪路。
益州世家同樣還掌握著相當多的權柄,所以劉焉這或許是在為益州世家挖坑,準備在死前將一部分世家帶走,讓劉璋能安穩地繼承益州牧,而不是成為一個被益州世家控製的傀儡。
而除了益州之外,曹操也已然率兵抵達青州,且開始清繳平定青州黃巾。
儘管曹操兵力不過萬餘,青州黃巾則是號稱有著百萬之眾,但與其餘大多不看好曹操的諸侯世家不同,李基反倒是不覺得區區青州黃巾會是曹孟德的對手。
更何況,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裡,曹操的麾下居然多出了荀彧、荀攸、戲誌才等一眾潁川大才之餘,就連李基尋找了些許時日的典韋也在曹營之中嶄露頭角。
“所以,潁川世家寧願選擇將一部分的寶押在如此落魄的曹操身上,還是不願意依附我主?”
李基眯了眯眼,忍不住冷笑出聲。
當然,李基也清楚曹操不是潁川世家的唯一選擇,在荀彧帶著一眾大才投於曹操麾下的同時,呂布、袁紹、袁術等同樣也被潁川世家大力押寶。
反倒是如今占據十三州之四的四位宗親州牧劉備、劉虞、劉焉、劉表,潁川世家均完全沒有在其中押寶的意思。
其中意味,頗為深長啊。
“世家?哼!”
這讓李基忍不住想到了揚州世家以及張昭、張紘。
或許張昭、張紘不擅奇才急智,但治政能力還是相當出眾的,與顧雍相比也是絲毫不弱。
且在吳郡防禦戰至今,張昭、張紘依然被軟禁在他們的府邸之中,距今也有兩個月左右的時間。
旋即,李基略微沉吟了一陣,繼續處理著各種公務,待到了下值時間後,卻沒有直接返回府邸,而是朝著張昭被軟禁的方向而去。
等李基再見到張昭之時,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張昭卻仿佛是老了十幾歲不止,原本的一頭黑發多出了大片銀絲。
且與過去每次見到李基之時,表麵恭敬,但言行之中自有幾分自持的態度不同,這一次張昭卻仿佛是完全沒了心氣似的俯首行禮,道。
“拜見國士侯。”
在張昭的相邀下,各自落座請茶後,李基語氣平靜地詢問道。
“子布近來如何啊?”
張昭似是有些沒力氣地開口說著。“想了很多,想明白了很多東西,但想不明白的東西更多。”
“若是子布不棄,基倒是可以一試為子布解惑。”李基答道。
張昭沉默了良久,然後緩緩地開口道。“在國士侯眼中,我算什麼?”
李基抬了抬眸,然後輕笑出聲,道。
“子布非我之臣屬,你我乃是同僚罷了,基是如何看待子布的,重要嗎?”
“子布是如何為主公之臣,主公又是如何看待子布的,這才是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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