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劉備的表情為之大變。
劉焉之所以放心地讓劉璋前來吳郡,那是因為劉備向來愛惜名聲,再加上揚州與益州並不相鄰,所以劉備於情於理都斷然不可能做出不利劉璋之舉。
可若是劉表當真知曉劉焉現狀,趁機將劉璋詐入荊州,再起兵攻伐益州。
命不久矣的劉焉,群龍無首的益州,內憂外患的現狀,還當真未必抵擋得了荊州的攻伐。
而李基的想法也是與劉備相近,一字一頓地開口道。
“劉景升絕非易與之輩,再加上玉璽在其手中卻遲遲未交還天子,或已生不臣之心。”
此刻的劉表在當世被列為“八駿”之一,而後抓住機會升遷為荊州牧,又是單騎入荊州,以著高明的手段製衡各方,牢牢掌握了荊州絕大部分的權力。
能力與魄力,劉表皆可謂是絲毫不缺。
因此,李基非但沒有小視原軌跡中坐守荊州安於享樂一生的劉表,反而是對他越發的警惕。
尤其是劉表得了玉璽這一“野心放大器”,似乎就連劉表也是振奮了起來,大有幾分效仿漢高祖四五十歲正是打拚的年紀的意思。
劉備陷入思量之中,起身背著手踱步了好一陣,然後一臉凝重地朝著李基問道。
“子坤,此事該如何是好?”
“益州若是被劉景升所奪,荊益連成一片,於天下大為不利,當阻之。”李基答道。
“備亦是此中之意。”
劉備點了點頭,讚同道。
當然,大局觀放大一點,那便是於天下大為不利。
說得實在點,那就是對劉備大不利。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坐守荊州的劉表才是符合劉備的利益。
若是劉表做大,那麼劉備反倒是睡不安穩了,需要時刻防備著劉表沿著長江而下偷襲揚州了。
旋即,劉備繼續問道。
“可……該如何阻之?”
李基笑著說道。“此事易耳,隻需由主公喚來劉季玉,對劉季玉提點幾句也就足夠了。”
“如此簡單?”劉備有些不敢相信。
“劉季玉貪圖享樂,但絕非蠢人,隻需主公言明厲害,劉季玉自然就會疏遠小心。”
“而隻要劉季玉不被詐入荊州,劉景升便是傾儘荊州之兵想要攻入益州也絕非易事。”李基答道。
“如此倒是簡單,備這便派人去將劉璋尋來。”
劉備道了一句,然後便遣人去將劉璋尋來。
旋即,劉備想起了交州之事,問道。
“子坤,近來不乏有世家中人充當說客為張子布求情,想來張子布與備生出間隙而被軟禁之事已傳遍天下,隻是如此當真能讓張子布被朝廷任命為交州牧?”
“如此便足夠了。”
李基嘗了嘗重新泡好的香茗,道。
“朝廷不在乎誰是交州牧,隻在乎那個人與主公是否交惡。”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