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天子氣正從益州沿長江而下,首當其衝的毋庸置疑正是荊州所在。
“蔡瑁知黃承彥有大才,知此言亦絕非虛言妄言,且也一心記掛效忠為父,所以悄然將此言告知於為父。”
“此言在旁人聽來,或許不以為然,但為父卻是從中感受到了天意所歸。”
說到這裡之時,劉表略微猶豫了一下,緩緩地從袖子中取出被黃布所包裹的一物,然後小心翼翼地放在身後涼亭中的石桌上,道。
“琦兒,請看此是何物?”
方圓四寸大小,玉石所製,一角鑲金,上鈕交有五龍,且在劉表抬起正麵,其上赫然刻有“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傳國玉璽!”
眼見如此國之重寶,便是劉琦早有猜測傳國玉璽就在劉表的手中,此刻亦是不禁萬分激動。
片刻後,劉琦驟然反應了過來,抬頭直愣愣地看著劉表。
有天子氣正從益州而出沿長江而下,再加上傳國玉璽就在劉表的手中……
“莫非父親便是天命所歸?”
本不是很信這些的劉琦,也忍不住喃喃地道了一句。
“然也!”
劉表目光之中流露出幾分過往沒有狂熱與霸氣,大袖一揮,道。
“昔日有高祖皇帝四十餘而奮起沛縣,誅滅暴秦,敗項王而立大漢,今傳國玉璽傳於為父手中,又兼有天命在手,合該順應天意而為……”
頓了頓,劉表看向劉琦,開口道。
“他日,琦兒未嘗不能為太子。”
此言,毫無疑問已將劉表的心誌表露無疑,也讓劉琦過往心中的疑惑儘數消散。
為何劉表會在派遣黃祖伏殺孫堅後,平日作風為之大變,不再是如過往那樣平衡荊州各方為己所用。
相反,劉表這大半年以來,一直都在排除異己,一改往日的中庸之風,以著強硬手腕漸漸將荊北打造成鐵板一塊,甚至收回了不少南陽郡的控製權。
便是遠離襄陽的荊南四郡,亦是不斷加派人手,漸漸將其控製在手中。
除此之外,劉表更是指示劉琦與劉璋交好,將劉璋邀入荊州不成,又派人襲擊了劉璋,暗中將劉璋虜至襄陽軟禁了起來。
以上劉表完全不同以往的種種舉止,此刻方才在劉琦的心中弄清緣由。
‘父親,意欲取而代之……’
一想到這裡,劉琦並不為劉表所承諾的太子之位而歡喜不已,反倒是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尤其是劉琦親眼見識過揚州那個叔父劉備麾下甲士之精銳,治下之繁榮,又兼有賢臣猛將輔助在側。
憑心而論,劉琦並不覺得父親會是叔父的對手,且叔父亦公開立誓必將匡扶漢室,讓大漢再度偉大。
一旦劉表自立為帝,恐怕第一關需要麵對的便是劉皇叔的精兵悍將。
而或許劉琦不敢有違孝道與劉表唱反調,但是劉表看著劉琦那憂心忡忡的神色,臉上的不悅一閃而過,將傳國玉璽重新收了起來之餘,問道。
“琦兒,莫非覺得為父沒有這個資格?”
“絕非如此。”
劉琦連忙擺手,然後解釋道。
“兒僅是在想如何為父親分憂,今益州即將出兵來犯,背側有揚州劉皇叔陳兵柴桑,北麵又有袁公路虎視眈眈,雙方摩擦不斷,卻不知該如何破解。”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