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盾牌長矛保護的弓箭手,在騎兵的鐵蹄之下,隻需接觸一瞬都足以讓弓箭手大潰。
然而,當陳蘭注意到在揚州軍側翼外率領著三千騎兵遊曳的張飛時,整個人幾乎是強製性地冷靜下來,瞬間打消了讓一千騎兵衝過去白給的念頭。
而在另一側的雷薄,也是陷入了類似於陳蘭的困境。有著田豫所率領的兩千白馬義從掩護,雷薄根本就不敢讓僅有一千的騎兵對看似脆弱的弓箭手進行突襲。
騎兵的不足,再加上揚州軍不時地拋射箭雨進行阻攔。
倘若揚州軍是在原地一動不動列陣的話,陳蘭、雷薄自信拚著傷亡也能率兵衝入弓箭手之中。
可揚州軍同樣也是在緩緩後退,這讓陳蘭、雷薄驟然發現似乎根本就觸及不到揚州軍的側翼。
對於這個預料之內的結果,李基隻是掃了一眼也就不再關注。
兵種克製,從來都不是絕對的。
因地製宜才是關鍵。
在如此進退拉扯之間,有著弓箭手的牽製,足以保證豫州軍追不上來威脅側翼。
豫州軍同樣匱乏的騎兵,反倒是讓豫州軍拿處境看似危險的弓箭手毫無辦法。
如今,李基的精力幾乎都放在指揮前軍各部交錯掩護之上,這是容不得指令出現一絲差錯的地方。
李基不僅僅需要在腦海中同步著不斷變化的“棋局”,幾乎是每一息都需要下達各項指令。
為了能夠指揮前軍做到這種程度,足足有八支令旗是指揮著前軍各部的。
且不僅僅是李基不斷迅速下令,說得口乾舌燥不能停歇,擔任著前軍令旗的旗手更是累得夠嗆,令旗都快要搖得出火星子了。
倘若不是這些旗手都是從全軍挑出來的大力士,一個個膀圍比李相的頭圍都大,恐怕早就被累癱下了。
隻是,李基不敢有一絲的懈怠,甚至就連額頭冒汗自眼角劃過頗為不適,都不敢伸手擦拭。
雙目緊盯著前方的戰局,生怕看漏了一處的變化,大腦更是不斷地高速運轉計算戰局。
一追一逃的戰局似是又陷入到了短暫的僵持中。
這一刻,李基則是不斷地堅持著,等待著……
袁術更是不斷施壓,逼迫著李基露出破綻或是出現失誤,徹底奠定戰局。
而戰場周邊的“觀眾”們,看得這有違常理的戰局更是心驚肉跳,一邊緩緩跟著戰場在外圍而動之餘,一邊大多也不敢眨眼,生怕看漏了什麼。
兩軍不斷交戰間,戰場也在不斷往南偏移,不知不覺間揚州軍已然後退了足足兩裡之多。
隻不過,袁術還在不斷下令緊咬著揚州軍,也根本不擔心是否存在中伏的可能。
莫說是兩裡,附近十裡的地形都早就被袁術探查得一清二楚,根本不具備任何設伏的條件。
“垂死掙紮罷了,還在堅持有什麼意義?!”
立在戰場之上的袁術喝了一口蜜水潤喉之餘,目視著一直被咬住的揚州軍中軍方向。
不知不覺間,袁術感覺自己隱約都已經能直接看到了李基的戰車所在,隱約能看到李基那汗流浹背的狼狽姿態。
而李基抬眸間,也隱約注意到了袁術的戰車所在。
隻是不斷的高強度計算以及指揮,確實讓李基整個人汗流浹背,但狼狽卻是沒有,反倒是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時間差不多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