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嵐掛斷了電話,耳畔隻剩下斷續的“嘟嘟”聲。
“嘟——嘟——嘟——”
白若晰坐在椅子上,聽著電話裡的提示音,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帶著暑氣的風輕輕拂起白若晰鬢邊的碎發。
她一動不動地舉著電話,眼睛無神地看著陽台角落那盆光禿禿的月季花。
那盆花是結婚第二天,江景嵐專門給她挑的,恰好是她最喜歡的蜜桃雪山。
白若晰為此開心了好久,以為自己和江景嵐確實有緣。
可惜這盆花與她和江景嵐之間的愛情一樣。
無論白若晰怎麼努力,始終半死不活地維持著最後的生機,估計馬上就要壽終正寢了。
思緒回籠。
“瘋女人”這三個字像是挑動了白若晰心中某根神經。
她在腦海裡反複咀嚼著這三個字,喃喃道:“對你動了真心,我確實是個瘋女人。”
白若晰抬起手背擦乾眼淚,將手邊的冰美式一飲而儘,這才放下剛才所有的愁緒認真處理工作。
——
江氏集團總部大樓位於江城中心。
越江把江城分割成為兩個部分。
江氏集團總部的大樓就矗立在分割線最中間,總裁辦在大樓最頂層。
落地窗正對著越江,能將大半個江城儘收眼底。
江景嵐將手機丟到桌上,煩躁地扯開襯衫衣領扣子,用手指不停揉捏發脹的鼻梁骨。
趙晨放下手中的文件夾,給江景嵐倒了杯水,忍不住好奇。
“你每次都和白若晰這麼說話,她不鬨啊?”
江景嵐接過水杯喝了一口,嗓音沉悶。
“我老婆和你那些對象不一樣,她很乖的。”
趙晨笑了。
“乖?你確定她不是怕你?”
江景嵐冷笑一聲,鏡片下那雙眼睛顏色深了深,黑沉沉的眸子裡滾動著複雜的情緒。
“她才不怕我。”
趙晨搖了搖頭,抱著手臂坐在旁邊的沙發上。
“昨晚秦羽和我訴苦,說幾年不見你變了,你變得特彆怕被她觸碰,同她交心了。”
江景嵐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桌邊一本燙金封麵的書籍沉思。
他眉心微微擰起。
白若晰那女人沒有心嗎?剛才在電話裡居然一點都不吃醋,也不生氣,甚至還要把家具買回來。
她瘋了吧
趙晨繼續道:“昨晚秦羽都明示你留下來過夜了,你還是堅持要回家,這讓我確定了一件事。”
“江景嵐,你愛白若晰,可你既然愛她,為什麼要這麼對她?這些年她可過得不容易。”
“你剛才罵人家瘋女人,我看你才是瘋了”
江景嵐沒有生氣,隻是眉頭緊鎖著,悶聲道:“那個瘋女人打算一懷上孩子就離開我。”
一懷上孩子就離開江景嵐?
空氣沉寂了快三分鐘,趙晨才反應過來些什麼。
按照字麵意思理解,那就是白若晰費儘心思嫁給江景嵐,隻是為了借種。
這也太炸裂了
江景嵐是江老太爺最看好的繼承人。
不僅長得好,能力也強得離譜,接手江氏集團不到三年,江氏的市值已經翻了三番。
當初追他的豪門貴女多得可以繞江城一圈,確實算是優質基因。
可白若晰也不至於借個種就跑
趙晨嘴角抽搐:“你在開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