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白若雲。”
“好久不見,瘋丫頭。”
“啪——”
白若雲朝著陸明打了個響指,毫不客氣地朗聲道:“杜哥!隨便給我上點什麼!不要苦的!”
陸明禮貌點點頭,吩咐了服務員幾句,就離開了白若晰的視線。
白若晰靠著椅背,半闔著眼睛看著對麵招搖的女人,有氣無力道:“什麼時候回的國?”
塗了紅色指甲油的手取下墨鏡,白若雲微微挑眉,朝著白若晰的方向探了探身子,不懷好意地勾起紅唇。
“和秦羽同一個航班”
白若晰苦笑出聲。
“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服務員端上來兩杯咖啡和幾盤點心。
白若晰這才坐起身子,端起孔雀綠的描金咖啡杯抿了一口。
混雜著奶香和焦糖口感的咖啡在舌尖炸開。
香甜味中和了些許心中的苦澀,白若晰眉頭緩緩舒展開來,這才沒好氣地嘟囔道:“三年不見,你還是沒個正形。”
白若雲捏著金色勺柄,有一搭沒一搭地攪動著杯裡的咖啡。
她彆有深意地瞥了白若晰一眼,嘖嘖歎道:“看來江景嵐滋味不錯,讓你喬大小姐放下身段,陪他演虐心虐身的苦情戲碼。”
白若晰原本是想要反駁的。
可是思索再三,她竟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隻能苦笑道:“確實不錯。”
不是不錯,是她意外愛上了江景嵐,這才願意在江家受苦。
這麼一想,她還真是沒苦硬吃
犯賤
白若雲眉尾微挑,悠悠道:“我到現在都不明白,當時你為什麼要留在江家”
“彆和我說你對江景嵐一見鐘情,我才不信。”
所謂的假千金替嫁,其實是白若晰和白若雲策劃的一場逃婚戲碼。
白若晰替代白若雲同江景嵐舉行婚禮。
等蓋頭掀開,江景嵐發現新娘被換走,而白若雲也已經坐上了飛往k國的飛機,這場婚事便以無效告終。
白若晰和江景嵐的故事,本該終止於蓋頭掀開的刹那。
可她為什麼要留在江家呢
白若晰看著麵前杯子裡的棕色咖啡液,腦海裡不由得浮起初見時的場景。
蓋頭被挑開的刹那,她對上了江景嵐那雙黑沉沉的眼睛。
她親眼看到那雙眼睛,從冷漠到疑惑再到明亮。
白若晰這輩子都忘不了那時江景嵐的眼神。
這輩子除了爺爺奶奶外,第一次有人僅僅因為她的到來,就發自內心地感到歡喜。
江景嵐問她:“白若晰?你怎麼會在這裡?”
白若晰唇動了動,還沒說話,就被江景嵐打斷了。
燈光下,定製西裝將男人優越的身形展示得淋漓儘致。
江景嵐略微俯身,注視著她的眼睛,唇角噙起一抹玩味的笑,白淨的脖頸上喉結微微滑動。
帶著薄繭的長指挑起白若晰纖瘦的下巴,江景嵐淡笑道:“既然如此,好好當我老婆可以麼?”
男人的語氣篤定到讓白若晰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那張近乎完美的臉,逐漸與記憶中另一張青澀的臉重合。
眼淚模糊了視線,白若晰鬼使神差地吐出了個“好”字。
“嗬”
男人發出一聲好聽輕笑,將繡了牡丹的蓋頭一把扯開。
高大的身軀就這麼欺壓了下來。
十指交扣,江景嵐將她的手扣在頭頂,就著白若晰微微開闔的唇,不由分說地覆上了纏綿深入的吻。
那晚,他掐著她的腰,極儘全力地想要占有她的全部。
——
“喂!白若晰!你快說話啊!”
白若雲用鞋尖,輕輕踢了下白若晰。
白若晰回神,唇角牽起一抹苦笑:“江景嵐和阿海長得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