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到白若雲的眼神,白若晰隻覺得心裡火辣辣的難受。
也說不清是因為丟臉,還是因為傷心。
啊凍雞
想到去年過年的事情,白若晰至今還心有餘悸。
那天她避開江家人,獨自去莊園角落的雜物間給爺爺奶奶打視頻電話拜年。
可剛打完視頻,雜物間的門就被人從外麵鎖住了。
不巧的是手機電量也耗儘了,白若晰隻能靠敲門求救。
雜物間沒有取暖設施,沒有光源,甚至還有些漏風,如果在這裡待一晚,她真的會出事。
白若晰隻能拚命敲門呼救,直到耗儘力氣。
她數過,從黃昏到夜晚,門外一共路過了十二個人。
他們都知道被鎖在裡麵的人是白若晰,卻沒有一個人救她。
就在白若晰被凍得快失去知覺的時候。
模糊的視野裡,一道高大的身影闖了進來。
緊接著,她終於撐不住,兩眼一黑暈過去了。
有人將帶著體溫的外套裹在她身上,抱著她離開了雜物間。
昏迷中,她隱約感覺到有一隻微涼帶著薄繭的大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額頭,低低喊著“小晰”。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回到了南嶽雅苑的家裡。
江景嵐一臉沉色地坐在床邊。
他冷眼看著她,丟下一句“要死也彆挑在過年的時候,惹得全家人不開心”,然後就離開了。
剛剛熬過一劫的白若晰,委屈地縮在被子裡哭了好久,直到嗓子啞到幾乎快發不出聲音才罷了。
“白若晰,你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你不姓白,你姓喬!”
白若雲沉歎一口氣。
“你但凡告訴江景嵐你是喬家繼承人,江家人不敢這麼對你的。”
白若晰垂下眸子,低聲道:“我爺爺不喜歡江景嵐。”
“奶奶勸說了好久,爺爺才勉強答應給我四年時間。”
“如果四年後江景嵐不能好好待我,得不到爺爺的認可,我就得回喬家和他選的人結婚。”
“這期間,我不能暴露喬家的身份。”
喬靳柏對江景嵐的評價,不僅僅是“不喜歡”三個字這麼簡單。
他說江景嵐就是個不入流的混混,忽然得了機緣才成了江氏總裁。
本質上,江景嵐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敗類,和江老太爺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對白若晰百依百順的喬靳柏,在江景嵐這件事上格外固執。
白若晰隱約覺得,喬靳柏可能和江老太爺江宸宇有些舊怨,這才牽連了江景嵐。
“還有這事啊”
白若雲搖了搖頭:“那還真是沒辦法,對了,有件事要不要幫你澄清一下。”
“滿城都在傳謠言,把你說得這麼壞,明明是你幫我逃婚,最後變成你為了虛榮鳩占鵲巢。”
“我給你澄清一下,你也過得好些。”
握著勺柄的手緊了緊。
白若晰輕搖了一下頭。
“不用,我習慣了,每次有人故意帶節奏說這件事的時候,江景嵐會讓人刪帖撤熱搜。”
有時候就連白若晰本人也會覺得自己有毛病——喜歡在碎玻璃堆裡找糖。
諸如江景嵐幫她撤熱搜這種事,明明是為了維護江家的體麵,可白若晰總在腦袋裡美化成是為了保護她。
就是這些虛假的甜蜜,能在她難過時給她一點點希望。
白若晰微微歎了口氣。
如今秦羽回來了,她最後的那點希望怕是都要破滅了,也不知道江景嵐什麼時候會和她提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