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嵐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視線在屋內繞了一圈,最終定格在橡木餐桌上。
桌麵空蕩蕩的,隻有一個花瓶和一套玫瑰西瓷茶具。
金絲鏡片下那雙眼睛泛起一抹複雜的神色。
以往白若晰都會在家裡做好飯菜等他吃飯,即便他從不吃她做的飯菜,她也會等他。
江景嵐眉心微皺,將黑色定製西裝脫下隨手遞給邱越。
“白若晰呢?”
邱越聞言道:“太太在金致。”
“金致咖啡?”
白若晰在家做全職太太,除了上網,唯一的樂趣就是去金致喝咖啡。
江景嵐看了眼手表,悶聲道:“八點半,金致現在已經關門了。”
越想越不對勁。
他拿出手機,打開通訊錄置頂的名字,撥通平日裡很少主動打過去的電話。
“您好,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機械般冰冷的提示音在耳畔響起。
男人握著手機的手也越來越緊。
通常白若晰接他電話不會超過三秒,今天怎麼會關機?
邱越看出了江景嵐的疑惑,連忙道:“太太手機壞了,她用朋友的手機打過來的。”
“哪個朋友?”
江景嵐眉心緊了緊,語氣裡帶著些許煩躁。
自去年除夕昏迷的白若晰被“朋友”從雜物間裡抱出來後,他就對“朋友”這兩個字很敏感。
邱越搖了搖頭,還沒說話就被江景嵐打斷了。
“把那個朋友的電話號碼給我。”
“是。”
江景嵐照著邱越給的號碼撥了過去。
不多時,電話被接通,一道沉穩的男聲傳來。
“你好,我是陸明,請問有什麼事麼?”
陸明又是誰?白若晰什麼時候認識的?
江景嵐微微抿唇,沉聲道:“我是白若晰的丈夫江景嵐,我妻子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電話那頭的男人沉默了幾秒,才開口道:“江總,您是在質問我麼?”
江景嵐眉心微微攏起,長指輕輕拍打著餐桌桌麵,淡淡道:“如果你覺得我在質問你,那我就是如此的。”
半夜和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在一起,這是白若晰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暗沉的眸子裡劃過一抹煩躁,江景嵐平靜的語氣裡像是淬了冰一樣的寒涼,夾雜著幾分不悅。
“喊白若晰接電話。”
男人頓了幾分鐘,用類似於商務談話的客套語氣道:“您是在給您的妻子下命令麼?很抱歉,白小姐喝醉了不方便接電話。”
“我是白小姐的朋友,金致咖啡的經理,一會兒我會親自送白小姐回家的。”
白若晰每周大概會有三天會去金致咖啡坐一坐,她和金致的經理認識不奇怪
可男女有彆,她作為江太太,不知道保持距離?
江景嵐眯了眯眼:“喝醉了?”
“是的。”
男人語氣平靜道:“你是在關心您的妻子麼?可她需要你的時候,你為什麼隱身了呢?”
“我雖然隻是白小姐的朋友,偶爾也有實在看不下去的時候。”
需要他的時候?
江景嵐心底泛起一抹疑惑。
“我對妻子的關心,不需要彆人來評判。”
江景嵐低頭看了眼手表,指針接近晚上十點。
他沉聲道:“我現在就去接她,不勞煩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