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還能說冷漠的話,後一秒又能做出哄她的事情。
白若晰盯著桌上的黑色便攜咖啡杯,心裡湧起些許悲哀。
偏偏就是江景嵐這種矛盾的行為,讓她會忍不住去猜測,江景嵐到底愛不愛她。
結果是江景嵐依舊態度不明,她卻越陷越深。
白若晰微微吸了口氣,顫抖著手端起咖啡杯,抬眸對邱越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邱管家,麻煩找人幫我把家裡最小的客房收拾出來,我今晚住那裡,我手受傷了,不方便自己動手。”
太太居然主動要求分開住?
邱越愣了幾秒,訥訥道:“這樣不太好吧?先生會生氣的。”
掛著淚珠的睫毛微微發顫,白若晰心口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一樣難受。
瞧瞧,就連邱越都知道,隻要把“江景嵐”這三個字搬出來,她就會對任何事妥協。
白若晰用嘲諷般的眼神看向邱越,開闔著發白的唇,啞聲道:“我想分開住,不可以麼?”
邱越心頭重重跳了一下。
如果繼續勸下去,大概率會被太太當做威脅或者強迫。
邱越麵色略微凝重道:“您是南嶽雅苑的女主人,當然是想住哪裡就住哪裡。”
“地板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先下樓了,您有任何需要隨時吩咐我。”
邱越轉身帶人快步離開將門關上。
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太太像是隨時都會碎掉一樣。
他怕是處理不了這種情況。
下樓後,邱越倚著樓梯扶手,如釋重負般舒了口氣。
旁邊忽然傳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
“什麼江太太,真敢把自己當盤菜,居然開始支使人了。”
邱越眼睛瞪了瞪,回頭就看到剛才幫忙打掃的傭人一臉憤懣地罵罵咧咧。
這人叫張麗,是年初才從江家老宅調過來的。
當時南嶽雅苑缺人,他順口提了一句,老宅管家就熱情地把人塞過來了。
邱越眸光沉了沉。
“張麗,誰讓你議論太太的?太太是你的雇主,讓你做點事怎麼了?”
“太太平時不隨意支使人,是因為太太人善良,不是她沒有資格這麼做。”
家裡傭人看不上白若晰,不把白若晰當回事,卻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地說出來。
最多也就是白若晰說話時假裝聽不見,擺擺臉色。
有時候白若晰要喝牛奶或者果汁,會故意說沒有了不給她。
隻要太太和先生不說,邱越大多時候會睜一隻眼閉一隻。
畢竟工作夠多了,他也不想多事。
張麗是第一個明目張膽貶低白若晰的。
“張麗說的有道理,瞧瞧那女人上不來台麵的樣子。”
“哎喲,人家命好,先生認她,要是遇到個不好的告她詐騙,她當個屁的江太太。”
“白若晰長得漂亮又怎麼樣?那些高端小姐長得也很好看啊,說白了,她就是不要臉敢賭。”
旁邊傳來傭人竊竊私語的聲音,這助長了張麗的氣焰。
她不僅不收斂,甚至拔高音調,故意讓白若晰聽見那些嘲諷的話。
“白若晰能當江太太,隻不過是因為臉皮厚會爬床,整個江家,乃至全城、全國有誰看得上她?”
“這種人也配支使我們?反正我不慣著她。”
邱越愣了幾秒,眼神變得冰冷起來。
“張麗!南嶽雅苑的規矩我和你說過的,任何人不得在背後議論雇主!”
“你還能不能乾?不能乾就滾!”
此話一出,旁邊竊竊私語的傭人噤了聲。
張麗則毫無懼色地將笤帚一丟,嗤然道:“我不乾,也不滾,反正我的人事關係還在老宅那邊,你不能辭退我。”
邱越驚詫地看著張麗離開的背影,但也不敢多說。
畢竟她是老宅管家鄒樹明塞過來的人,而且還是鄒樹明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