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略微喑啞的女聲傳來。
江景嵐眉心微皺。
回頭就看到一個穿著傭人製服,約莫二十歲出頭的女孩一臉憤慨地站在茶幾附近。
邱越臉色一變,厲聲道:“張麗,這裡哪裡有你說話的份!”
張麗仰著臉,端出副不屈不撓、不畏強權的姿態。
“我就要說!我可是為了江家著想!”
語罷,她看向江景嵐。
“我舅舅是老宅管家,我們家很多人都為江家做事,老太爺一直教導我們要愛惜江家的財產。”
“可今天白若晰卻把一套價值八萬塊的茶具打碎了!先生,您不能這麼放過她!”
“那套茶具可是老太爺送給您的。”
江景嵐沉默幾秒後,道:“她打碎了一套茶具?”
邱越扯了扯嘴角:“是的,太太不小心弄碎了,恰好是之前老太爺送的一套限量款西瓷。”
張麗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冷聲道:“她才不是不小心,她明明是故意打碎的。”
“今天下午又不止我一個人看到!我有證人的,她們都願意為我作證。”
“按照江家家規,她應該被罰跪在外麵一夜!”
邱越不可思議地看著張麗,如同在看一個怪物。
“你瘋了麼?你拿幾十年前江家對付傭人的手段,想要對付自己的雇主?”
“你腦子裡麵裝的是漿糊吧?你活在前朝啊?”
不到迫不得已,邱越是不會爆粗口罵人的。
此刻他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初鄒樹明會歡天喜地地把張麗送過來。
是這廝腦袋有問題啊!
卻不覺旁邊江景嵐的眸光變得越發冷冽。
江景嵐冷眼看著麵前的傭人,依稀記得好像是從老宅那邊調過來的。
就連傭人都敢這麼對待白若晰,更彆提其他人。
難怪陳春蓉敢這麼對若晰
他微微吸了口氣,冷聲道:“你說的證人都有哪些?”
張麗平日裡見慣了江景嵐對白若晰冷漠的態度,以為這次江景嵐被她說動了,得意揚揚地說出了好幾個名字。
江景嵐瞥了眼邱越。
“邱越,這幾個人的名字你都記住了麼?”
邱越點點頭:“記住了。”
“全都開了,一個不留,辭退理由寫明是侮辱雇主。”
語罷,江景嵐抬步往樓梯方向走去。
張麗愣了幾秒,連忙道:“先生,您是不是搞錯了,犯錯的明明是”
江景嵐冷哼一聲。
“你要教我做事?過幾天回老宅,我倒是要問問鄒樹明,是誰教你這麼說話的?”
後槽牙被咬得死死的。
去年除夕,有人把白若晰鎖在雜物間的事情,他都還沒查清楚呢。
鄒樹明居然又送了個張麗來刁難若晰。
張麗急了。
江家待遇是很好的,再加上有自家舅舅照拂,老宅和南嶽雅苑的傭人對她態度都要恭敬些。
她不想失去這份工作,脫口而出道:“先生,饒了我吧,是我表姐讓我這麼做的!都是她指使的!”
“我表姐是鄒心柔!您不能這樣對我!”
江景嵐淡淡道:“關我什麼事?邱越,讓她們今晚就走,不要讓我在明天看到這幾個人。”
“是!”
邱越忽然想起什麼,連忙道:“先生,太太她搬到客房住了”
江景嵐腳步一滯。
“哪間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