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的事情,祝元肯定是要跟雲調說的。
但在村子裡,當著黃老四的麵兒不好明說,可二人單獨到了山上,祝元一摸口袋,先前揣起來的紙條竟然沒了。
這倒也不是很奇怪,麵巾紙本就輕薄,更何況還隻有一個角,很容易就找不見。
他單把紙條上警告的話語告知雲調,雲調倒也沒有不信。
“你怎麼想的?”
雲調反問祝元。
“我還能怎麼想的,”
祝元道,
“我要是聽她的,就不會上山了,要我覺得的話,她這種警告可能出於兩種目的。”
一種是後山有什麼東西不想讓他們發現,所以要阻止他們上山,這種東西可能是寶貝也可能是事關個人的秘密。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祝元傾向前者的可能性更大,畢竟後山有古墓嘛,即使出土多年,萬一有什麼財寶留下來呢。
第二種可能就是後山隱藏著什麼他們現在還認知不到的危險,那個女人不想讓他們兩個愣頭青去送死,或者說這種危險被觸發也會連累到其他人。
但不管是她是出於哪一種目的,現在祝元既然來了,肯定沒有已經到了山腳下再退回去的道理。
就算他想猶豫,身上的屍毒也耽誤不起。
又是一天過去,祝元脖子上的黑色印記邊緣擴散更明顯。
鑒於祝元完全是個小白,雲調對後山情況的判斷也並不覺得多危險,所以這次他們是輕裝上陣。
一些勘探跟防身用得著的裝備全部帶在雲調身上,由他在前麵開路。
祝元身上背的是更輕便一些的補給,其實就是一些速食食品跟備用光源。
在正式進入山林之前,雲調思索了一下又問祝元上學時打過架沒有。
為了顯示自己活到這麼大並不是完全沒用,祝元吹噓自己乾過不止一次。
於是雲調又從裝備裡勻出一把小型探鏟給他,讓他既可以遇到突發情況時防身,上山累了時候也可以湊活當個拐杖用。
雲調那把上不了公共交通的長劍這次也跟著裝備一起送了過來,威風凜凜的背在身上。
祝元一直跟在他身後,看著那把長劍一動一動,覺得他像是個小說人物。
後山的路比想象中更難走,雖然地處北方,但這個時節也正是雨水充沛,後山雜草叢生。
一些被人力踩出來的小路基本都被草葉淹沒,隻能瞪大了眼睛尋找前路,並且還得不斷地撥開草葉才能得意前進。
“不要用手背去觸碰這些草,它們能劃傷皮肉,隻有手掌皮厚,可以接觸。”
前方傳來雲調的叮囑。
祝元答應一聲表示聽到了,繼續撐著探鏟艱難向前。
好在山中枝繁葉茂雖然影響行動,但一定程度上也能遮蔽日光,要不然他們此行將更加艱難。
為了趕時間,他們是吃過午飯後立刻出發的,這可不是一個適合“戶外探險”的時間。
祝元看了看手表,大約走了一個半小時,雲調停下腳步,並且舉起一隻手示意,
“前麵有情況。”
祝元快走兩步到前來,就看到一棟窩棚一樣的破爛小屋出現在野草之間。
這裡已經算是山林深處,小屋周圍隻有野草沒有樹木,肯定是曾經建屋人為選擇的原因。
小屋主體是用村裡常見的灰磚建成,一些地方在後期用了水泥跟木材修補。
雲調走上前去,祝元也緊隨其後,發現小屋的木質門窗都已經在常年雨水的侵蝕下損壞,兩扇窗戶上的玻璃碎了一地。
“這可能是很多年前護林員住的小屋。”
祝元猜測。
“這座山不大,這個地方一直到前幾年才摘掉貧困的帽子,應該配不起護林員。”
雲調很快否認了他的想法,推了推搖搖欲墜的木門想進去,但木門很不給力的歪倒下來,砰的一聲倒進室內,激起一片塵埃。
祝元一邊擺手阻止飄飛的灰塵吸進口鼻,一邊衝著屋子裡打亮手電。
山林深處暗得很,這件小屋不打燈根本沒法兒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