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元心中是咯噔一下,心說現在在家裡怎麼找都找不到,該不會真是爺爺把它銷毀了吧?
畢竟這種東西,出手就會引起注意,想要避免爭端,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讓它消失。
那可真就真完了,找不到黃泉寶書,趕屍匠那邊沒法交代,祝元很快就能見到爺爺了。
祝元思考著爺爺如果要銷毀一樣東西,會用什麼樣的方式。
在跟祝元的相處中,爺爺其實是個很大咧的人,生活用品隨處亂放,不管什麼樣的垃圾跟廢品統統往垃圾桶一塞就不管了。
這還真讓祝元想不通,爺爺會把黃泉寶書怎樣處理。
就在他焦急又緊張的思索寶書該不會真的沒了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言的雲調非常突然的提出一聲質疑。
這個質疑不是麵對祝元,而是麵對易叔。
“你說你跟在祝把頭身邊時聽說過黃泉寶書,但黃老頭手裡的寶書是在祝把頭退出之後才到手的,”
“你要說,祝把頭退出倒鬥行後,你依舊跟在他身邊嗎?”
祝元聽他這麼說,一想確實。
人總會對認識的人少些防備,剛才易叔的講述,他隻考慮了講述內容本身,卻沒有把內容跟其他已知的線索結合起來。
雲調的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但放到這種語境下就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易叔現在好歹也是個道上有名的大老板,怎麼能忍得了他這種態度,立刻就火了,
“哎哎哎,小元,你這麼夥計怎麼回事?”
沒立刻站起來抽大嘴巴子,易叔已經很給祝元麵子。
“呃,易叔,他可不是我夥計……”
祝元咬咬牙,湊近易叔一步,小聲解釋,
“這哥們兒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是個高手,高手嘛,都是有態度的。”
“現在道上什麼人都能叫高手了,你小心點彆被騙了。”
易叔冷哼一聲,算是看在祝元的份兒上暫時放過這個拽得要命的小子。
但雲調還沒有就此罷休的打算,而是又轉頭看向祝元,
“你確定他真的是你叔叔嗎?可要看好了。”
這話一下子把祝元都說愣了,下意識想衝口而出一句,
“易叔我當然認識了。”
但思維稍一流轉,又覺得雲調的話也有道理。
自從祝元爺爺拖家帶口北上後,易叔就留在南方打理生意,兩地相隔甚遠,大家又各有各的事情忙,見麵就越來越少。
他跟易叔上次見麵,還是在他父親失蹤後不久,已經十幾年的時間過去。
第一眼見麵前這個“易叔”時,他感覺熟悉又陌生,所以沒敢第一時間相認。
但易叔眼神兒可好,竟然一眼就認出了他。
十幾年過去,他可是已經從一個小少年變成了一個胡子都冒出來的成年男人,明明他變化要更大。
再有就是,似乎是出於謹慎起見,很多年以來,祝家跟易叔隻通過一個電子郵箱聯係。
爺爺去世後,祝元從爺爺那裡繼承了這個郵箱號碼,給易叔發去了爺爺的死訊。
易叔很是悲痛,因為他在忙國外的生意脫不開身,無法回來給老東家奔喪,表示非常遺憾。
對啊,祝元想了起來,
從幾年前開始,易叔就已經把生意做去了國外,但異國他鄉想要起步生意談何容易,所有的項目都是他在國外親自盯著。
對於易叔來說,國外的發展肯定要比國內的生意更重要,要不然他也不會費勁巴拉地出國去。
那麼現在,易叔怎麼突然就回國,還說自己這段時間比較閒,親自來“考察”鉤子崖村的這個“小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