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元打開盒子,明黃色的墊布上放著一張邊角發黃的老照片。
雲調解釋,之前豆蘭打開這個盒子的時候,照片正好掉進了盒子縫隙中。
他們當時太匆忙,沒來得及檢查。
這是一張半身照,從打扮來看是個在很多年前衣著時髦的女人。
但女人的臉部完全被磨花了,看不清什麼樣子。
而雲調讓祝元看的重點也不在照片的內容,而是照片背後的文字。
照片背麵,用圓珠筆寫著一行,
“若後人尋黃泉寶書至此,寶書以落入坪縣祝家。”
坪縣是祝元爺爺發家的地方,被他當做老家看待,後來道上的人會用這個地名來指代他。
“搞了半天確定寶書就是被我爺爺拿走了唄,”
祝元無奈地歎口氣,
“但確實在我家能找的地方,完全找不到。”
“總之先出去再說吧,”
雲調道,
“照片背後的字雖然是用簡陋的圓珠筆所寫,但隱隱能看出柳體的風骨,”
“黃老頭受教育程度不高,這行字應該不是他留下的,會不會是你爺爺自己留下的線索?”
聽他這麼一說,祝元皺眉仔細觀察了一下每個字的筆鋒。
他對書法研究不深,但確實能看出寫下這行字的人必定是練過。
“可惜,我爺爺打小在三教九流裡混日子,受教育程度也不高,這絕對不是我爺爺能寫出來的。”
祝元爺爺倒是識文斷字,但他見過爺爺的筆記,比小學一年級時的他寫出來的還隨意潦草。
但很快他心中又有一個想法,當初跟爺爺一起來鉤子崖村的是他父親,那這行字會不會是父親留下的?
但可以,父親失蹤這麼多年,在祝元的記憶中連他的相貌都要變得模糊,更彆提想起父親的字跡。
這邊正聊著,另一邊豆蘭醒了過來,易叔的隊伍也已經休整好,能拿出去的東西都已經打包,眾人準備出去。
豆蘭一看他們這是要走,顧不上頭暈屁股疼,慌忙地爬起來去摟東西,但夾層早就被易叔他們清空。
正當她欲哭無淚,易叔丟給她一個布包,打開一看裡麵是一些首飾類的金銀財寶。
小丫頭立刻喜笑顏開,甜膩膩地說謝謝叔叔。
易叔聽著她的撒嬌嫌棄地撇了撇嘴,招呼隊伍出發。
他們一行人來時是從小屋裡的盜洞下來的,這趟回去準備從舊廟下麵的老盜洞出去。
因為人多,要運送出去的東西也多,易叔就指揮夥計們把盜洞拓寬一些。
挖盜洞的人手十分充沛,祝元他們在後麵等著就可以。
但挖著挖著,前麵隊伍中突然爆發出一聲驚呼,接著就是接連開槍的聲音。
易叔一聽不妙,連忙擠到人前,祝元他們也跟著擠過去查看。
原來是拓寬盜洞的過程中,有夥計挖出了一隻血手,想到之前的血屍,便先下手為強開了槍。
幾梭子子彈打下去,血手毫無反應,應該是“死”了。
周圍的人用鏟子把它挖出來,果然又是一具血屍。
之前那支盜墓賊隊伍隻有三個人沒有上來,那這第四具血屍又是誰呢?
跟其它血屍不同,這隻血屍似乎本來就失去了行動能力,呆呆的嵌在泥土之中。
眾人對它放鬆了警惕,見它不動,先前把它挖出來的那個夥計為了方便接著挖掘,就伸手把它給扯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