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璞玉很快睡了過去,呼吸變得勻稱又有著略微的沉重。
祝元放輕腳步,去病房裡麵看了看。
薩拉依舊沉沉的睡著,秋秋靠在床邊也睡了過去,一切終於有了塵埃落定的前奏,懸著的心大部分都放了下來。
他想起了雲調,想給他發個消息,互相確定一些平安。
但掏出手機來,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耗儘了電量。
於是他返回走廊,坐在萬璞玉身邊,聽著他的呼吸聲,漸漸也睡了過去。
在座椅上睡覺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等他再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身體僵硬到要跟椅子融為一體。
萬璞玉已經不在身邊,他著急的到處找了一下,發現他在走廊中間跟一夥穿正裝的人交談。
祝元起先以為那是朱道明的夥計,就沒管,思索著該怎麼活動僵硬的身體能舒服起來。
沒想到萬璞玉瞧見他醒過來,對那些人指了指他的方向。
西裝革履,一個年老,三個年輕的男人邁步朝他的方向走過來,祝元發懵的腦袋不知所措。
“祝先生你好,”
這些人一看就是同胞,中文相當標準,年長的領頭者準確的稱呼著祝元,
“我們是領事館的工作人員,對於雲先生反應關於您人身安全的問題做一個了解跟反饋,”
“對於同胞遭遇的任何不平等待遇及暴力行為,領事館都會負責到底。”
原來是雲調聯係了當地領事館,看來他昨天是收到了祝元劍走偏鋒發出去的求救。
雲調無法立刻抽身前來營救,對於在異國他鄉的遭遇,報警之外向領事館尋求幫助也是很明智的選擇。
但祝元的手機從昨天開始就沒電,雲調沒法兒再接收到他發來的後續,領事館也沒有辦法聯係他。
這一晚,領事館做了很多努力,最終找上了朱家,在醫院找到祝元。
他們來的時候,祝元還沒睡醒,萬璞玉就先跟領事館工作人員聊了聊。
找借口並不是他的強項,他隻能半真半假的把他們這兩天的經曆說了說。
涉及到一些很難明說的部分,萬璞玉就讓工作人員去找朱道明了解,儘力的把他們兩個包裝成遠赴國外探親,但卷入一場詭異凶殺案中的倒黴蛋。
萬璞玉能解釋的都解釋了,對於工作人員的問話,祝元隻要表示同意,機靈一點不要說漏嘴他們的身份跟目的就好。
工作人員表示會跟當地對方警方對接,對於要不要以及如何追究阿蒙綁架跟栽贓的罪名,需要征求祝元的意見。
顯然,這個問題萬璞玉沒有回答,而是拋給了他。
祝元心說這我怎麼回答?
就算想追究,但這會兒的阿蒙可能已經被朱道明給埋了。
昨天朱道明那個態度,就是奔著殺人去的,這種逆子他不會再留了。
祝元隻能模模糊糊的表示走正常程序就好,工作人員也沒有過多懷疑。
他們兩個,一個剛剛經曆過綁架,一個差點被謀殺,被嚇到腦子一片混沌也說得過去。
尤其是萬璞玉才剛剛成年,抹著鼻涕賣可憐,說自己無父無母,養父剛死,跑來國外投奔遠房親戚還遇到這種事,要嚇死了。
他骨折的肩膀,臉上的擦傷都是可憐兮兮的證明,領頭工作人員的兒子跟他差不多年紀,大叔以及人之幼,可把他心疼壞了。
“如果你們有需要,領事館現在就可以安排送你們回國,”
“不要怕了孩子們,回國之後就好了。”
工作人員安慰著他們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