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班也算是道上混過,一看這些人的氣質,心都涼了。
這些人完美的把他簇擁在中間,彆說跑,就連活動一下胳膊腿都做不到。
這些夥計也早就計算過角度,完美擋住電梯裡唯一一個攝像頭。
大庭廣眾之下又如何,光天化日之下又如何。
周班就這麼哼都沒哼出一聲來,就被帶出了醫院。
這次他算是深刻的認識到,什麼叫狠的隻怕更狠的。
跟這些人比起來,他的那些壞心思根本不值一提。
亡命之輩,這是真正的亡命之輩。
光是感受著萬璞玉擒住自己的力度,周班就能做出徹底的判斷。
更彆說在他的視角,萬璞玉隨意到隻用一隻手控製著他,都懶得出第二隻手。
醫院的後門,三輛車子圍出一個夾角,周班被丟在裡麵,根本無路可逃。
“道長,怎麼收拾?”
一個穿黑t恤的男人走到萬璞玉身邊請示。
這些人算是道陽觀的外門,也就說隻跟生意掛鉤,並不算出家道士。
所以這些人並不會按照輩分稱呼萬璞玉,而是統稱“萬道長”或者他在道上的名頭“小萬真人”。
不過最近,“萬真人”前麵那個“小”字已經可以摘掉了。
“彆問我,我開開恩,不處置他,”
萬璞玉邊說著,邊看向豆蘭,
“不過,有人不會放過他。”
豆蘭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心中不斷逼迫自己要以最冷靜的狀態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從父親離世的那一刻起,她就不能再做一個單純的小姑娘了。
孩子總要長大,沒有人生來就會承受壓力,都是後天一點點養成的。
“你究竟,都對我父親做了什麼?”
豆蘭咬著牙問周班。
周班不說話,垂著頭一副要殺要剮隨便的樣子。
萬璞玉多想了一些,覺得周家跟孟家之間畢竟還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而他們又跟田老太爺,也就是豆蘭的爺爺有關係。
孟家,或者說以豆蘭的名義想要他的命,或許還沒有那麼簡單。
“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這麼多年相處,你知道我父親是個心思很淺的人,”
“所以你造假了一份檢查報告,先是攪亂他的思維,又借著為我們家好的名義給他吹耳旁風,”
“遺書的內容你早就清楚,想來就是你出的主意,讓我爸立下了這麼一份遺囑,”
“然後,你,你就……”
後麵的話,豆蘭說不上來了。
老孟在周班看似“為他好”的洗腦下精神崩潰,決定放棄治療,給妻女留下遺產生活。
想必周班一定這麼說過,
“你想放棄治療,孟阿姨跟豆蘭肯定不會同意的,她們娘倆的性格,肯定不會放棄你。”
所以老孟做出了決定,自己“放棄”了自己。
他就這麼,走進了周班吃絕戶的套路。
這小子二十多歲什麼能力沒有,正經工作找不到,混社會也混不出什麼名堂。
這個陰險的主意,不知道是他自己想到的,還是他看上去就奸詐的老娘在背後出的主意。
但不管怎麼樣,此刻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不說話,就真的以為我們不敢把你怎麼樣嗎?”
不遠處,傳來一道嘹亮堅定的女聲跟撲簌簌的腳步聲。
眾人皆被聲音吸引,抬頭看過去,竟然是此刻應該在家裡等待消息的孟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