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大叔到了年紀定力這麼好,來鬨事還能沉得住氣。”
這一套組合拳打下來終於有了效果,周大叔皺起眉頭,拳頭也控製不住地攥起來。
萬璞玉衝著身邊的夥計使了個眼色,待會兒隻要周家敢動手,就廢了他們。
可能周大叔察覺出了他們的不善,最終還是忍住了,深呼吸幾口氣平複自己的情緒,
“我隻是想來給我的兒子要個說法,”
“他今天好好的出門,之後卻像是一灘爛泥一樣被扔在家門口,”
“我兒子的確不算什麼好人,但他沒有傷天害理,也罪不至死。”
周大叔攥緊拳頭,好像說到後麵,自己都騙過自己了。
周班陰老孟一手,盯上豆蘭,吃孟家絕戶。
這樁樁件件,連他媽錢嬸都參與進去,不信他老爹完全不知道,還當他好兒子多麼高風亮節。
對於一些思想傳統的家族來說,婚喪嫁娶這些大事,親戚中每一家一定會有主食的男人出麵。
但老孟的葬禮,從始至終隻有周班跟錢嬸出現,要不是今天周大叔蹦出來,不明真相的祝元跟萬璞玉還以為周班是單親家庭嘞。
“沒有傷天害理,”
萬璞玉冷笑出聲,
“你自己說出來不想笑嗎,他是什麼樣的人,還用得著我跟你描述描述嗎?”
萬璞玉邊說著,邊指了指自己臉上的擦傷。
從山崖上滾下去的太突然,就算是他反應已經足夠迅速,還是防備不住蹭了一身傷。
周大叔不敢,或者說不願意麵對他,隻能跟老孟的死一樣,咬死沒有證據。
他們沒有證據直接證明老孟的死跟周家有關係,同樣也沒有證據直接證明萬璞玉是被周班推下山崖。
並且還是抱著殺了他的念頭。
因為就算是萬璞玉本人活著回來,事發現場在山裡,既沒有監控,也沒有第三個人在場。
一切,都可以被狡辯成一麵之詞。
不過,跟萬璞玉講“證據”,屬實有點可笑了。
“我需要給你證據嗎?”
萬璞玉嗬嗬笑了起來,像是聽說了什麼大笑話一樣,自己笑還不夠,還得跟人分享。
他指著周大叔,對周圍人笑,
“告訴他,我做事,需要講證據嗎?”
周大叔簡直像是被抽著耳光羞辱,臉色像是倒了顏料盤,一時間什麼顏色都有。
看來這些年,周家在當地過得也算是舒服,周大叔已經很久沒有這種經曆了。
“萬道長,我知道我們周家在道陽觀麵前根本不夠看的,”
“但道陽觀家大業大,想要在道上混下去,不能總是乾這種以大欺小的事情吧?”
萬璞玉挑挑眉毛,這種話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上威脅。
如果威脅是一桌宴席,這話最多算是醃鹹菜,連桌子都端不上來。
“道陽觀怎麼在道上混下去,目前來說還用不上你的建議,”
萬璞玉清了清嗓子,
“既然這會兒在場這麼多人,我就把話撂下了,”
“我是道陽觀新一代的當家人,如果不知道道陽觀算是什麼,就回家找你老爹打聽去,”
“孟家往後就是道陽觀罩著的,要是誰覺得我走了之後,手伸不了這麼長,那就挑戰一下試試,”
“往後孟家出一點兒狀況,哪怕是燈泡碎一個,我就這招周家聊聊,”
“還是那句話,不信就來試試,希望你嘗試的時候,是因為嫌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