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清彩信照片的那一刻,祝元的慌亂直接具象化,手機“啪嗒”摔在地上都沒有反應過來。
等易叔把他給搖醒,他才勉強冷靜下來,拚命讓自己消化現在在麵對什麼情況。
他收到的彩信照片,過易叔收到的一樣。
照片內容,是萬璞玉側躺在一片黑乎乎的水漬跟血汙。
他出發前穿著的風衣被剝了去,隻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襯衫。
頭發散亂,側臉跟胸前的衣襟上全都是血跡。
而這些血跡的來源,就是他喉嚨處大開的血洞。
祝元捂著額頭,不敢再看照片第二遍,隻能小聲的拜托的易叔看看,
“易叔你仔細看看,他是被割喉的,還是中槍……”
“現在研究這個還有意義嗎,”
易叔坐在他身邊,扶住因為情緒激動搖搖欲墜的他,
“這小子,好歹是道陽觀的當家,竟然也能栽了,還栽得這麼……”
“……這麼難看。”
祝元心裡想的也是這個,一直以來,萬璞玉給人的感覺都是不管麵對什麼情況都遊刃有餘。
不管是被車直接撞飛,還是被機關槍開膛,這家夥總能在短暫的掉線之後如同重生一般滿血複活。
萬璞玉的生命力就跟現實生活中bug一樣,到底是什麼人能打破bug,讓他……
就跟易叔剛才說的一樣,不管是刀傷還是槍殺,照片呈現這種情況,除非是演戲,要不然……
絕對沒有活路了。
更要命的是,祝元現在也沒有多少時間為同伴的慘死感到震驚恐怖與悲痛。
因為萬璞玉不是單獨行動的,他現在變成這個樣子,那跟他在一起的雲調又是什麼情況。
祝元現在很想思考,但他高估了自己的腦子,精神像是被一隻粗糙的大手一直拎著,無論如何也集中不起精神來正常思考。
易叔對此表示理解,祝元這輩子也是第一次受到這種衝擊。
而且本來,他可以不經曆這樣事情的。
易叔輕歎一口氣,感覺出祝元現在根本沒法正常麵對這件突如其來的事故,於是叫來夥計把他先送回房間裡休息。
祝元回到房間,幾次深呼吸後,突然抓起手機來給萬璞玉打電話,一連很多次,對麵都顯示無人接聽。
接著他又給雲調打電話,得到的還是一樣的結果。
他們兩個,真的出事了。
祝元蜷縮在房間的床頭,很想跟什麼人商量一下該怎麼辦,又或者說很想把這個消息帶給什麼人。
但他想不到還能告訴誰,豆蘭現在應該在上課,如果告訴了她,這小丫頭一定得爆炸,老天都得炸出一塊窟窿。
如果是告訴道陽觀的人,那他又沒有聯係方式,唯一有交集的,就隻有……
對哦,還有萬金寶,他還認識萬金寶。
他深吸一口氣,打開電腦,重新回到郵箱界麵。
這封郵件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編輯,這種感覺就像是在寫訃告一樣。
最終,他隻能簡單地在標題欄敲下幾個字,
“萬璞玉被殺了”
手一抖,郵件已經發送了出去。
這會兒的萬金寶應該還在國內,他很快就能收到郵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