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車行。
王承運坐在客廳的茶桌上,品著上等的茶葉,下首站著一名門徒。
他穿著一身長褂,顯得非常傳統老牌。
‘王氏車行’兩百多名車夫,王承運身邊也是有十幾個打手性質的‘門徒’。這十幾個人不需要拉車,隻需要協助他管理好車行。
而王承運的生意,也開始延伸至餐飲,隻不過生意不算特彆好,車行依舊是他的絕對產業。
“你去查一查,楊青山、陳光良兩人是不是真的買車了。還有辭職的何向東、潘成等人,又在做什麼。”
一下子辭職了八人,顯然非比尋常。
屬下說道:“老板,會不會是他們買了新黃包車,然後在拉野雞車。”
一張正規的牌照,價值200大洋,相信不是那些‘赤佬’可以買得起的。
王承運臉上露出平常難見的陰鷙,說道:“若是如此,你安排人去偷車。”
夠狠!
屬下點點頭,說道:“既然沒有牌照,那就是無主之物。我們拿過來把舊車的牌照掛上,便可以換上新車。”
王承運假公濟私的說道:“社會上的野雞車是不合法的,對我們這些正牌車行影響很大,所以我們有權利對他們實行懲罰。一下子跑掉八個車夫,雖然不算什麼事,但不能讓他們在社會上違法作惡。”
實際上,王氏車行也有一些‘野雞車’,差不多也是二十多輛,所以王承運是典型的‘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待門徒離開後,王承運繼續思考著關於陳光良的事情。
這個年輕人很特彆,不僅有一把子力氣,聽人說還識字,腦子也非常靈光。
原本他是希望過段時間,將陳光良收入做門徒,好好培養的。
但經過辭職那件事,他發現陳光良是那種‘不安生’的主。
既然不能為我所用,那自然就要就行打壓。
等到楊青山、陳光良走投無路,自然就會重新歸於他門下。
當年的李四中,自以為購買了一輛黃包車就可以擺脫自己,結果辦不下牌照,王承運又勾結巡警進行專門檢查,最後還不是跪在他門口一整晚上。
最後王承運出麵,讓李四中將車掛在‘王氏車行’名下,才算逃過一劫。當然車牌的事情還是沒有解決,隻不過不會有巡警專門去為難他。
拉著黃包車上的客人,小跑在後世外灘邊的馬路‘黃浦灘路’——即後世的中·山東一路。
陳光良感受著這個時代的滬市風情,彆有一番滋味。
此時的外灘,還是各國洋行的碼頭,黃浦江裡遊蕩的軍艦和貨輪,格外的顯眼。
今年黃浦江的外國軍艦,將會格外的多,畢竟列強‘美其名曰’保護海外資產和人員。
陳光良倒沒有太大的憤慨,畢竟他現在還要靠租界來提供安全和生活,更何況他更恨日本人。
“三克油”
將車停在華懋飯店的門口,陳光良接過洋人手中的車資,足足給了兩倍。
“veryod”
洋人之所以給雙倍,那是陳光良讓他感受到‘專屬’的服務。
此時的陳光良,穿著比其他人力車夫乾淨和新,黃包車更是被擦得發亮。
毫不客氣的說,隻要陳光良和黃包車在那裡,很多客戶就會自主的選擇他。
客戶體驗就不用說了,陳光良會主動和客人交流,若是客人不願意交流,他也會第一時間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