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這樣說的?”
“一字不變!”
顧竹軒聽聞孫英傑的話後,放下手中的大煙,灌一口茶後,臉上露出感興趣的模樣。
孫英傑開口說道:“顧先生,要不要”
言下之意,要耍流氓手段。
顧竹軒擺手道:“唉,能談為什麼要打,不過我倒是很好奇這個年輕人這樣,三天後我正好要開個舞會,你去邀請他來見識見識,不然人家不知道這上嗨灘的生存之道。”
何為上嗨灘的生財之道?
在顧竹軒看來,自然是‘勢力’。
一個剛剛發跡三個月的少年,身上帶著一些銳氣和衝動,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正好,就讓這個少年來見識見識他這個‘閘北皇帝’的勢力。
孫英傑疑問道:“老板,這樣豈不是抬舉他,能來參加你的晚會,都是些什麼的人物,他也配出現在這種場合。”
顧竹軒笑道:“話不能這麼說,他要是個人物,自該有些本事,應對一場簡單的晚宴。若隻是個愣頭青,靠著一點運氣走到今天,那他就會顯露原型。”
對於陳光良,顧竹軒隻是聽孫英傑介紹了一些情況。
但這個人具體如何,他倒是很好奇,想親自見一見。
“好的,我這就去給他發請帖!”
顧竹軒擺擺手,示意孫英傑去忙。
此時的顧竹軒,正值勢力上漲的時刻,但他也遇到‘大危機’。
大馬路今南j東路的永安公司天蟾舞台恰好位於永安公司的後身為擴展南部,與工部局相勾結,勒令天蟾舞台拆遷。
顧竹軒雖然四處奔走交涉,依舊無效。
最後,他得到了杜月笙的幫助,用重金聘請了兩位外籍律師,準備將官司一直打到英聯邦最高法院。
滬市的勢力錯根複雜,哪怕強如顧竹軒這樣的‘流氓大亨’,在永安公司和工部局這樣的勢力勾結下,也顯得毫無辦法。
在租界,洋人才是真正的土皇帝,就算出了租界,洋人在這片大地上也是高人一等。
國家弱就是如此。
這場官司對顧竹軒很重要,若是‘失敗’,他不僅損失金錢,更多的是損失影響力。人家會講,顧竹軒也不過如此,被人強拆也是屁辦法沒有一個。
若是這場官司勝利,顧竹軒的影響力就會大增,因為顧竹軒戰勝了‘租界太上皇(洋人)’,屆時很多人都會對他刮目相看。
看著顧竹軒送來的請帖,陳光良心無波瀾,畢竟不管是不是鴻門宴,他都要去麵對。
這是在上嗨灘的生活法則!
流氓、軍閥、洋人,三種勢力交織在一起,要想把錢賺,就得和他們打交道。
隻有粗淺無腦的人,才把這種環境當做‘打打殺殺’;真正懂得生存的人,是要在這些勢力裡找平衡,找製衡。
就像現在顧竹軒盯上他這個小蝦米,陳光良卻拒絕了顧竹軒的‘勒索’;是陳光良相信,顧竹軒第一會忌憚交通科的洋人和職員,第二也不敢對陳光良這群還不熟悉的人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