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菱正扮委屈呢,突然被打臉,自然是憤怒的就看了過來。
不僅僅是她,一瞬間所有的貴女們皆厲眼相對,何令頤看著對她投來警告眼神的池歸瑩絲毫不懼,甚至有些蔑視。
“怎麼?擋著你做好人了?”
池歸螢心裡也不爽的厲害,她好不容易才安撫下來的場麵,可容不得其他人來挑釁。
“何妹妹,你往日可是最溫和的性子,今日是怎麼了?刺得厲害!”
聞言,何令頤心中啐了一口。
看多了她那副偽善的麵孔,今兒就是要把她這副假麵撕碎了,所以淡定的走上前去,俯身拿起地上的碎盞看了看,就冷靜的說道。
“這東西是海玉所製,聽聞是當年的海伯侯出征特意尋來留給女兒做嫁妝的,池大姐姐的母親亡故,她的嫁妝便也成了池大姐姐的私產,我記得池大姐姐原本用的是個白玉盞,並非這海玉盞,若不是池二姐姐開口要見識見識,她也不會拿出如此珍貴的東西,東西拿來了,也讓你們見識了,連一刻鐘都不到就摔碎了,池大姐姐還不能發火了?池二姐姐可真會慷他人之慨,添自己的好名聲呢。”
隨後斜眼看了一下她桌上放著的那瓷盞,嘲諷之意再明顯不過。
“你的那個,充其量就是個青瓷盞,若是去了青州,要多少有多少,拿這麼個東西來換,你倒是怪好意思開口的!”
“你!”
池歸螢可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人給當麵揭穿了目的,這麼多年了,她踩著大姐姐在外頭可得了不少的好名聲。
誰人不知侍郎府裡有個囂張跋扈的大姑娘,溫柔好才情的二姑娘啊,現在卻被人撕了那麵皮丟在地上踩,一時間也麵紅耳赤的作勢就要敵對起來!
“自二月開閨學以來,不過兩個月的時間,沈姐姐碎了海玉盞,董妹妹撕了靈珠扇麵,王家小姐更是厲害,連徽州的貢墨都是想拿便拿,知道的呢是侍郎府辦閨學,讓諸位小姐們來聽規矩的,不知道呢還以為是池大姐姐開慈善宴,拿自己庫房裡的好東西給諸位小姐們慷慨獻寶呢!怪好意思!”
一番話,說的又尖又刺,那些貴女們紛紛紅了臉。
何令頤眼神所到之處,人人都心虛的低下頭,唯有池歸晚忍住委屈,眼眶微紅,甚是感激的看著這個唯一站在自己身邊的人。
從小到大,她總是家人們口中那個“不思進取,囂張跋扈,盛氣淩人”的池大姑娘,人人在她麵前都能當個菩薩勸兩句。
久而久之,自然就讓外頭人也這麼以為上了。
甚至連池歸晚自己都不太分得清楚,這脾氣到底該不該發出來,今日聽到何令頤的話,才讓她驚覺過來:這分明就是刻意針對自己的局!
於是眼神中帶著厭惡的看向了“犯事”的沈妙菱,繼而就想發作起來,結果卻聽到外頭喊了一聲,“宗嬤嬤到。”
一瞬間,何令頤看見貴女們都鬆了口氣的樣子,想這麼簡單的就把事兒給抹過去了?
不能夠!
所有貴女回歸原位,而她也低調站在自己的桌旁,神色平靜,瞧不出什麼特彆來。
這位宗嬤嬤向來嚴厲,才進門看到這一地狼藉,登時眼中就泛起些鬱怒,急斥一聲就問道。
“誰弄的?”
沈妙菱不由自主的腳軟起來,整個人都斜了身子,作勢就要跌在地上,臉色十分蒼白,結果就聽何令頤揚著嗓子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