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她年紀還小,曾在國舅府聽祖母與客人吹噓過幾句。
說親家郭夫人賢惠知禮,掌家有方,體貼孝敬,總之什麼好話都說過一遍,她也曾傻乎乎的以為自己的這位繼外祖母真真是這般的好。
可等日子慢慢過下來才知道,有些人,慣會披著羊皮的做惡事!
“未曾,二妹妹小我一歲多,如今離及笄還差半年呢,母親說等及笄禮後再考慮人家。”
聽到這話,何令頤就愈發肯定了。
先用八字之說壞了母親的親事,而後用手段毀了母親清白逼她嫁去呂家,等塵埃落定了再登門與喬家商談親事,反正都是池家的女兒,又有端莊大方,聰慧從容的名聲在外,喬家也很難拒絕這門親。
李代桃僵,耍得好手段!
“你問這個做什麼?你……你莫不是懷疑是母親和二妹妹動的手?”
“是。”
何令頤直言不諱,反正剛剛在榮馨閣的時候,她就揭穿了二姑娘池歸瑩的真麵目,此刻也不怕再說她些。
見對方如此肯定的回答,池歸晚沉默了。
“鎮國將軍府,功勳人家且手握實權,喬老將軍和喬大將軍都在邊關鎮守,家中乃是喬大夫人做主當家,她出自名門孔家,從來都是汴州官眷中翹楚,且子女皆有,若是嫁過去,上無公婆打壓,下無衍嗣壓力,人丁簡單又權重,這樣的人戶可以說汴州少見,誰眼紅都正常,尤其是比彆人多一些近水樓台的池家人,因此我有理由懷疑她們倆!”
池歸晚看著何令頤,情感上她是無法信服這番話的,可理智上卻又讓她有些動搖。
難不成,真是她們?
“池大姐姐不信,也正常,畢竟做了那麼多年的母女姐妹,可俗話說的好,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因此防人之心不可無。”
“那你呢?為何要對我說這些?比起她們倆,我與你可從未深交過!”
何令頤聽到這樣略有防備的話,心裡平靜異常。
母親若真是能這樣一直對人設防就好了,也不至於走上不歸路,於是眼神中帶著些心疼,而後動容的說道。
“我無爹娘,從小就在祖父身邊長大,人心算計見識過不少,早就練得一副銅牆鐵壁之心,隻是實在不忍池大姐姐這樣心思直爽之人被騙入局,不得善終,所以我才仗義相幫!”
被騙入局,不得善終?
這話說的池歸晚都有些害怕了,打小她就沒吃過苦,因此對什麼都是抱有最好的期盼,若真是如她所言,那自己日後豈不是要過的很慘?
“聽聞何大儒精通謀算之策,曾為我朝算過國運,三年五大事皆應了驗,難不成,何妹妹也學會了算人命運之事?”
池歸晚問出了自己的心中猜想。
何令頤的腦中很快就浮現出一些過去祖父的教導,好啊,這理由足夠了,有祖父珠玉在前,她這個丫頭片子,即便是算不來國運,算算人命總該是信手拈來的。
於是笑著點點頭就應了這話。
“祖父不讓我對外說,畢竟算這些容易折壽,所以池大姐姐幫我保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