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林文海搖搖頭,倒是被自己這個想法給嚇了一跳,又有些自嘲。
“九公主師從當今大儒樊墨海,這樊墨海也是我的同學,九公主的水平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僅僅是一封上闋和提名,就把趕來參加瀘州詩會的無數天才學子給難倒,長達半個月都未曾有人寫出下闕來。當然,縱然寫出這下闕的,也非常牽強,難以讓公主殿下滿意。”
“而今這一封下闕和提名都極好,這字跡倒是非常像老朽的一個老朋友。隻不過~”
“他斷然寫不出這樣的筆墨來!”林文海說道。
“誰?”
蕭問蘭又問了一次。
此間沈玉,和蕭青傑也是伸長了脖子,神色凝重。
九公主的瀘州詩會非常重要,陛下親自賜婚,這場詩會的文魁自然是天下才子之首無疑。如此一來,天下學子自然會為此掙的頭破血流。
武安侯府也不例外!
蕭青傑也是瀘州才子之列,更何況,他還有個哥哥是瀘州四大才子名列第二的蕭青衣。
那麼這場詩會,蕭氏兄弟當然要奮力去拚。若是能娶到九公主?那武安侯府就不僅僅是侯府了,那他們一家,就不至於在這偏南方的瀘州,而是在京城那權力的中心。
所以這個寫出這首長相思的人,自然就成了蕭青傑的對手。
“李長安!”林文海沉聲說道。
“不可能!”
“斷不可能是他!”蕭青傑一步站起身來,神色大變。
“李長安這個廢物,八十老頭,此前隻在書院掃地之人,又怎麼可能寫出這般驚人的下闕來?再說了,他要是能寫,早就寫了,何必等到現在?”蕭青傑說道。
沈玉臉色微變,沉吟道:“這首詩文,上下闋都是男歡女愛之情。這李長安一把骨頭,更沒有這樣的情感寄托。會不會,是有其他人?”
李長安?
蕭問蘭眉頭一皺,這是陳之桃見到的那個老人。但是,林文海的反應,這詩文不像是一個老頭能寫出來的。
那麼,寫下這詩文的人,到底會是誰呢?
“林老的意思是,這位李老,能夠寫出這樣的字跡來?”蕭問蘭沉吟片刻,“見一見,不就知道了?說不定,這李長安,是個非常有趣的人兒呢?”
“他家住哪?”
林文海神色微變。
蕭問蘭得到一個地址,當即離去。而涼亭這裡,就剩下了沈玉母子。
“絕不可能是李長安這個廢物,他要是有如此文采,就不可能連舉人都考不上。從而心灰意冷,在書院一輩子掃地。”蕭青傑沉聲道。
沈玉神色低沉,“這首詩文,下闕表現的極好。正是因為有了這下闕,意境才變得更加完美。青傑,你和青衣,都沒有這樣的水平。如果瀘州詩會上,出現一首與這首詩文同水平的存在,恐怕這機會就輪不到你們了!”
蕭青傑咬著牙,“母親,您這是什麼意思?”
沈玉深吸一口氣,“我是說,這李長安留不得。無論這首詩文,是不是他寫的!”
~
書院外。
小翠站在樹下,十指交叉,玩弄著自己的手指。自家主子進去了,他不再像前兩天一樣站在書院門口,他進去了!
而且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出來。
不會死在裡麵了吧?
小翠當然不希望李長安死了,她是奴隸,官府記錄的奴籍。如果主子死了,她就隻能被賣到奴行那個地方去。如果再沒有人買她,就會充到官窯去,生不如死!
可李長安太老了!
小翠感覺他走路走著走著就會突然死了!
緊接著李長安從學院裡麵走了出來,他一隻手抱著一袋大米。
走起路來顯然比剛才更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