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逸修長的手指在木桌上漫不經心的敲了敲,像是在思考什麼,揮手讓隨從送郎中出門。
佩兒猜到夫妻倆有話要說,很識趣的跟著一起退了出去。
隻剩他們二人,嗅著空氣中那股淡淡的酒味,宋喬控製不住忐忑起來。
其實導致她昏迷兩年的那場意外並未偶然,而是她蓄意為之。
宋夫人承諾隻要應付了拜堂,便會讓她恢複自由之身。
可回門那天,卻突然改口要她留在侯府,有意等找回宋鳶,讓她給慕逸做通房。
宋喬斷然接受不了宋家這樣作踐自己。
所以才在回去路上,她才設計了一出假死戲碼想要脫身。
本來一切都在她計劃之中,不想回門都沒有出現的慕逸卻突然出現。
見馬車‘失控’追了上來,宋喬著急躲他,這才出了意外。
還記得昏迷前被他抱起時,他看她的那道淩厲目光,此刻想想,仍舊叫宋喬心驚膽戰。
難道他是發現什麼了?
“怎麼不說話,啞巴了?”
男人對她的態度很惡劣,宋喬能理解,她的清醒注定要攪的內宅不得安寧。
活死人可以當成不存在,可現在,完全是兩碼事。
“……聽聞侯爺娶了新夫人進門,我若是叫您為難,不如您給我一封和離書,放我出府。”
宋喬化被動為主動,趁機提出請求。
許是覺得意外,男人一眨不眨盯著她看了許久,“我有說你叫我為難嗎?什麼時候輪到你做我的主了?”
他神情比這黑漆漆的屋子還要陰沉三分,雖然沒有大發雷霆,但明顯是對她的逾越頗為不滿。
哪有新娶了夫人立馬就與嫡妻和離的?
傳出去,侯府怕是要被人戳破脊梁骨。
但凡是豪門大戶,最懼怕的就是流言蜚語了,稍有不慎,傳到聖上那裡,連仕途都會受到影響。
“是妾身失言。”宋喬一怔,立馬恭敬認錯。
慕逸眯眸看她須臾,忽然起身漫不經心走上前。
“你是去是留,我自有決斷。”
他不輕不重捏著她的下巴,慕逸的瞳孔中,倒映著宋喬蒼白的小臉,慕逸一字一句警告她,“給我安分守己的待在這裡,若是敢生事,我決不輕饒。”
外麵不光有不計其數的賓客需要招待,還有美嬌娘等著掀蓋頭,慕逸沒多餘的精力和時間跟她耗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很快便離開。
卻留下了兩個家丁在院子外守著,不再給她任何做手腳的機會。
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宋喬蘇醒的消息很快就在侯府傳開。
聞此消息,不少丫鬟婆子都找借口想進玲瓏閣一探究竟,皆被慕逸的人趕了回去,唯獨放進來一位。
慕逸的小青梅沈若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