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宋喬瞅準時機,手腳並用推開身上的男人,迅速逃出他的桎梏。
慕逸沒說話,沈若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相對無言好一會兒,她才從驚詫中回過神來,慌亂的行禮。
反應過來自己在無意間被宋喬擺了一道,慕逸氣極反笑,舌尖頂了頂腮,“算計我是嗎?”
“侯爺誤會了,我又不會未卜先知,怎能知道沈夫人要來?”
如果他動粗宋喬都不覺得意外,因為慕逸的神情實在陰沉的不像話。
“侯爺叫我好找,”同樣看出宋喬心思的沈若汐,主動出言緩和氣氛,“一切都已準備妥當,可以啟程了。”
她仍舊保持著大家閨秀的端莊,臉上掛著無懈可擊的笑容,讓宋喬心生佩服。
回門在即,不好誤了時辰,慕逸壓下怒火,留給宋喬一個‘你給我等著’的表情。
“走吧。”他對沈若汐說,起身時宋喬身畔掀起一陣涼風。
見狀,沈若汐俯身預備向宋喬行禮告退,卻先一步被慕逸製止。
“迎你進府時我便說過,你們平起平坐,從今往後,不必將她放在眼裡。”
他直接把對沈若汐的偏心和宋喬的厭惡,都明晃晃的擺在明麵上。
“多謝侯爺抬愛,”但沈若汐有些受寵若驚,“這恐怕不合規矩吧?”
慕逸三音漫不經心卻不容置喙,“在侯府,我就是規矩。”
他沉著一張臉走了,沈若汐跟上他的步伐,邁出門檻的前一瞬,她想到什麼,停下來打量宋喬片刻問,“你還好嗎?”
宋喬發絲淩亂,滿臉緋紅,這副模樣說方才什麼都沒有發生,簡直是騙人的。
“好不好的,你不都看到了嗎?”
宋喬啞著嗓子笑了一聲,懶得和她虛與委蛇。
沈若汐被她不識好歹的樣子氣笑了,搖搖頭,語氣不掩譏諷的說,“你還真是不值得可憐。”
宋喬覺得好笑,“有時間可憐我,你不如操心自己。”
回門的日子都看不住人,還以為她有多厲害。
——
回門的馬車是在一炷香後啟程的。
但一路上,馬車裡的氣氛卻並不算愉快。
瞧著旁邊的男人,沈若汐就不免想起在玲瓏閣他抱著宋喬那一幕。
她忍了又忍,終究還是沒忍住,“你一聲不吭從我院裡跑掉,就是為了去找她?”
去沈府路程不算近,馬車裡準備了茶水和點心。
慕逸拎起茶壺先給沈若汐倒了一杯,“吃醋了?”
沈若汐端坐在一旁,“我吃哪門子醋,她是你妻子,你去看也是應該的。”
慕逸笑了聲,終究還是不想她誤會,“我對她並無男女之情。”
隻是這小丫頭滿口謊言,他放心不下,才在發現不對後著急去要個答案。
在慕逸這兒,沈若汐從來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換做另一個人,他才懶得多費口舌。
沈若汐滿意了,順著台階下去,抿了口茶水,“她生的漂亮,我還以為你剛才是真的心動了呢。”
慕逸想到宋喬那張臉,勉強是有幾分姿色,他喉結微不可查滾了下,“我看著像饑不擇食的人?”
沈若汐的擔心成功煙消雲散了。
在慕逸心裡她自然是最重要的,一身戰功隻為換自己進府,豈非是一個外人能相提並論。
兩人當晚留宿在沈府未歸,此後一連半月,宋喬都沒再有機會見到慕逸。
佩兒無意間聽守門的說起才知道,他帶著沈若汐去了上京最有名的寺廟祈福散心,兩人形影不離,彆提躲恩愛了。
倒是苦了宋喬,每日努力的喝藥,配合郎中紮針,為了複原,吃了不少苦卻無人問津。
好不容易恢複了七八成,勉強下床不用攙扶,老夫人卻派人過來將她‘請’去了壽安堂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