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十年前,學校某個教職工的孩子在校內被人拐走失蹤,同樣至今杳無音訊;除了這些,過去老教學樓每年都會出一些事故;據說啊,五年前的案件發生後,沈校長請風水大師勘察過,得出了老教學樓風水極差的結論,才動土蓋了新教學樓。”
程羽背過手:“綜上所述,這裡學生失蹤的案件並非個例,也許真的存在某些超自然的力量。”
冉奕不禁感歎:“難怪他們說你是移動的百科全書,這麼古早的案件都記得清清楚楚。”
唐繪的眉頭卻皺得更深了:“帆樓大學這麼邪門?我上了三年學,咋沒遇上過稀奇古怪的事?”
程羽輕瞥了她一眼,忽然意味深長地說:
“那隻是因為時機未到。”
“什麼意思?”冉奕和唐繪異口同聲地反問。
然而還未等到答案,他們耳畔不合時宜地響起晚自習的上課鈴聲;換作是平常,唐繪說什麼也會拉著冉奕留下來,把剛才的問題刨根問底。
不巧的是由於發生了金景陽的事件,自殺案引起了社會層麵的廣泛關注,沈校長被要求在校內展開為期一月的“校園安全講座”,每個晚自習都要占用至少一小時的時間。
更何況他們倆是案件的當事人,已經不止一次地被講師點名,今晚的講座是無論如何都逃不了了。
一想到前兩天那個囉裡囉嗦,婆婆媽媽的老太太,冉奕隻覺得頭昏腦漲,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然而緊趕慢趕,他們還是遲到了,報告廳擠滿了全校學生,隻剩下第一排的幾個位子還空著。
冉奕的出現短暫引起了同學們的議論。
“誒,這不是那個,自殺的人的舍友嗎?”
“都是他害得我們來聽講座,他難道沒有被警方調查嗎?”
“聽說他和咱們院的唐大美女還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呢,有人看見他們倆經常一起出入老教學樓,這不,又一起了。”
“呸,巧合罷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唐繪能看得上這種貨色?”
他人的惡語並未停止,金景陽的案子結束了,他的家長不再來打擾,校門口的橫幅和抗議人群也都撤走了,隻有冉奕的生活被留下一片狼藉。
各種傳聞把他描繪成和警方校方狼狽為奸的惡人,為了自己的前途隱瞞事情真相,草草以自殺收尾。
冉奕無奈地接受了現實,在他人的譏諷中,拉著唐繪坐到第一排僅剩的空位上。
冉奕掐著表準備熬過這一小時的漫長折磨,卻忽然發現講台上坐著的不是之前死板嚴肅的老太太,而是一個慈眉善目的小老頭,他滿頭白發,皺紋如千溝萬壑般篆刻在臉上。
台下的同學們似乎也注意到了,竊竊私語地議論著。但小老頭不像之前的老太太那樣大喊大叫地維持秩序,他隻是微笑著看著台下,直到這種平和感染了報告廳的每一個人。
待到報告廳徹底安靜下來後,小老頭清了清嗓子:“助手,可以了嗎?”
冉奕這才注意到講台左側的角落裡還站著一個年輕的女人,她拿著一個遙控器般的裝置,聽到小老頭的指示後摁下了按鈕。
一聲快門聲閃過,霎時間,似乎有一道不可見的光穿透了冉奕的身體,有種做核磁共振的感覺。
“胡教授,已經準備就緒了。”
小老頭再次微笑致意:
“各位同學,我是今天校園安全講座的講師胡川,不過我覺得,校園安全的事已經反複提過無數次,我沒必要在這裡再重申一遍,剛才我已經征求了你們校長允許,準備和大家聊一些彆開生麵的話題。”
胡川的話顯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同學們的興趣一下子就被勾起來了。
坐在第一排的冉奕也稍稍鬆了口氣,可他剛慶幸於自己逃過了一劫,沒想到胡川的下一句話直接令他頭皮發麻。
“我們就從一個簡單而有趣的話題開始吧。”胡川微笑著環顧台下。
“同學們相不相信有來世?相不相信發生過的一切可以重來?相不相信每個人都能重獲新生?”
竟然和死去的金景陽說了一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