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充水狀態下,胡川不可能離開源實驗室,能影響電路的隻有他自己。
鄒堯:“不過誰也不知道“源”裡麵發生了什麼不是麼?我沒有密匙,從未進去過,甚至不知道“彼岸”長啥樣。警官您知道源實驗室的門半開著意味著什麼嗎?我唯一知道的是,“源”的門禁在斷電後無法運行,那它開著意味著什麼?”
“有人提前把門打開了?”王旭問。
“要麼是狐狸精從外麵開的門,要麼是裡麵人打開的,但這點我不想懷疑狐狸精,我去檢修電路時,宋淇剛從監測室出來,往長廊外的方向走。”
王旭點了點頭,認可了鄒堯的敘述。
“所以說,開門的人是胡川教授,而你是第一個確認屍體並報警的人對嗎?”
鄒堯:“沒有,我記得那道門當時隻打開了不到三十厘米,我擠進去太費時間了。”
“那我不太明白了,僅僅是上麵的敘述,如何確定胡川教授已經遇害了?”
“因為他沒有任何必要開門。”
“什麼意思?”
鄒堯目光閃爍,他的腦海中閃過了一些不好的回憶,但那些回憶就像浸在霧中的花。
他想得起,卻看不清。
““彼岸”運行過程中,源內部要完全充水啊!據我觀察,老東西和那個女學生是淩晨2:00進入的,我姑且看過實驗日誌,通常誌願者要在“彼岸”中待夠兩個小時,確認絕對安全後才會離開,也就是說,源實驗室的門最早也要在四點後才會打開。”
王旭還是不太理解:“時間差彆並不能說明什麼吧,等等你的意思是,“彼岸”實驗本身也會有生命危險嗎?”
鄒堯點了點頭。
“老東西所說的時空穿梭不過是一種理想化狀態,事實上每次打開“彼岸”就像打開潘多拉魔盒,驗證薛定諤的貓是死是活一樣,在親眼觀測的那瞬間之前,一切都是未知的。”
“誌願者會死?”
“動動腦子也能想明白,“彼岸”運行的底層邏輯是破壞人腦對時空的認知後再重塑,人腦是大自然創造的極其精密的儀器,其精密程度遠超現代科學。而那老東西在乾什麼,用隨機的量子糾纏重塑人的認知?那和擲骰子決定那些誌願者的生死有什麼區彆!”
王旭讓鄒堯先彆激動,他聽得雲裡霧裡,但意識到時空穿梭很有可能是一項危險的實驗。
“那你有接觸過其他誌願者嗎?”
鄒堯摸著後頸,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好像老東西偶爾讓我看管實驗後的誌願者,但具體的細節根本記不起來了。”
由於神經被酒精麻痹,酒精依賴症患者常常伴隨著間接性失憶的症狀。
這下麻煩了啊王旭小聲嘀咕,倘若真如鄒堯所言,停電會影響‘彼岸’的正常運作,正在實驗中的唐繪更不可能冒著生命危險製造停電,這下不僅無法確定源實驗室究竟發生了什麼,連唐繪有嫌疑的動機也需要重新討論。
王旭嘀咕的聲音很小,但鄒堯的聽覺異於常人,聽到王旭的推論,他的身體本能地一顫,緩緩倚到椅子背上。
王旭以為鄒堯又要犯病了,正要取酒,鄒堯的一番話卻令他呆滯原地。
“生命危險?不,那些怪物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它們才是危險本身才對我早就說過,這種違背人性的實驗就不該進行誰知道老東西那麼倔,把自己都搭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