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伴隨著發動機的轟鳴,車廂內一片死寂。
此刻的冉奕簡直要懷疑人生,他用餘光打量著身旁的女生。
是唐繪,他不可能看錯,可他剛剛目送走的人又是誰?
冉奕掏出手機,連續給唐繪發去十幾條消息,沒有回複,他心急如焚,又給唐繪打電話,依舊石沉大海。
怎麼會有這麼反常的事?
開車的宋淇瞥了眼後視鏡,似乎察覺到冉奕的異樣。
“小兄弟,這麼緊張?”
“不我隻是”
局促之下,冉奕無意間看向唐繪,驚訝地發現唐繪也在看著他。
隻不過,是和審訊室裡一樣,極其陌生的眼神。
她微微張口,說出那句令冉奕毛骨悚然的話。
“不要害怕,我們去彼岸迎接新生。”
胡川似笑非笑:“是呀,人家小姑娘都沒緊張,前往彼岸,回到最開始的地方,迎接新生。”
冉奕對他們的對話一頭霧水,不過他的情緒稍微平複了些,不管憑空出現的唐繪真實與否,他的目的是不變的。
況且多了唐繪,更能模擬當晚發生的真實情況。
轎車緩緩停在石房大廈門口,胡川忽然開口。
“小宋,我先帶她上去,讓鄒堯預熱一下實驗設備,你們稍微等會兒。”
“知道了。”
宋淇的回答隱約夾雜了不情願的語氣。
待胡川離開後,冉奕忍不住問。
“您為什麼不一起上樓?”
“我叫宋淇,以後叫我淇姐就行。”
宋淇瞥了眼後視鏡,不屑地“嘖”了一聲。
“還不是遷就他那寶貝兒子,真是的,每次實驗都要整點幺蛾子,生怕彆人不知道他似的。”
宋淇口中的鄒堯是徹頭徹尾的瘋子和無能的廢物,無論哪次做實驗,他都會與胡教授辯論一番,要麼是央求中止實驗,要麼是要求讓他參與,當然無論哪種,胡教授都從來沒有答應過,如果不巧他喝了酒,就會與胡教授大吵一架,把實驗器材一通亂砸,甚至威脅胡川要一把火毀了溯源實驗室。
“之前鄒堯沒少威脅誌願者,教授應該是先上去,找個理由把他支開吧。”
冉奕小心翼翼地問:“的確,我看鄒堯沒個正形,不像是正經人,況且也不參與實驗的核心研究,為什麼還留在實驗室裡?”
冉奕隻從王旭那裡簡單了解到宋淇和鄒堯積怨已久,但還不了解其中的具體緣由。
宋淇無奈地歎了口氣:“我也理解不了胡教授,明明不是親生骨肉,卻當親兒子般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