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銜之聽著再次暗恨咬牙。
恭送走承武侯後,侯夫人向孟枕月姐妹倆道,“你倆也回吧,娘親先在這陪你們大哥哥會。”
說著心疼地拍了拍孟枕月的手,“娘親錯怪你了。”
孟枕月並未回應,隻同趙知梔一同行禮告退,“告退。”
侯夫人臉上柔和的笑意僵了僵,看著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往門口走。
二女兒滿眼歡笑挽起大女兒,“也多謝姐姐信我,姐姐真好從未懷疑過我。”
大女兒看著二女兒的目光也不似看她那般冷漠,“去你院裡說話。”
侯夫人心下很是傷懷,又回味起孟枕月的話。
月華院是她的院子,她為何不稱呼為她的院子。
更是冷冷地喊她夫人。
這是不把侯府當家,不把她當娘親了嗎?
到底是她傷了她的心。
在她們姐妹二人走出好幾步遠後,侯夫人才收了傷心的神色,威嚴轉身走到趙銜之麵前。
此時的趙銜之也正為姐妹倆的和睦相處而心緒起伏。
他不是傷懷,他是不甘,是惱怒!
因此他奮力緊揪被角和淬了毒般的眼神冷不防就被侯夫人撞見了。
“除了明媽媽,都退下。”侯夫人閉了閉眼,克製道。
待屋內隻剩下她們三人時,侯夫人眼帶怒火直勾勾看著趙銜之,語氣不善開口:
“明媽媽,拿出來吧!”
隻見明媽媽從袖口掏出一個白瓷瓶遞給侯夫人。
但侯夫人並沒接過,還是用那審判似的目光看著趙銜之,擺手示意明媽媽把白瓷瓶放到趙銜之眼前。
按理說明媽媽一個奴仆是不敢在極有可能是未來家主的公子麵前重放東西。
但趙銜之卻仿佛聽到如衙門審案行刑,大力往地上丟令簽的動靜,他心下不由隨著一顫。
方才承武侯的手下說無任何異樣時他心下才鬆的那一口氣,在看到侯夫人不悅盯著他的目光時便又提了起來。
他是毀了那粒毒藥,但當時他正毒發,他也不敢確定自己是否已經處理乾淨。
所以當承武侯說要搜查時,他才會在侯夫人看過來時刻意流露出不安的情緒。
因為他清楚,在事情還沒弄清楚的情況下,侯夫人一定是站他這邊。
果然,他忘了裝那粒毒藥的瓷瓶。
當然他也可將計就計推到給他下夾竹桃的人,但,有孟枕月在!
有她在指不定要生什麼變故。
他不可將真切與自己有關的贓物留著,他不能冒一絲風險。
“說吧!這是怎麼回事。”侯夫人那怒目中隱隱含著失望。
眼看麵前的趙銜之垂下眼,麵露猶豫的神情,侯夫人心下越發不滿,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似的道:
“不必再費心扯謊,就算不用大夫,在後宅多年的明媽媽也是認識一些肮臟的東西!”
隻見趙銜之先是一陣急咳,把臉咳得通紅,也把侯夫人的心咳軟化。
而後再很是吃力地伸手去拿那瓷瓶,看著那瓶子輕笑一聲,道:
“這是我的補藥丸瓶子,這兩日吃齋念佛又練功夫消耗大,時常不適,北冽找胡大夫開的藥丸,母親不信可叫胡大夫來問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