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少傅心中打起警鈴,忙出列,“臣在。”
半晌,景和帝的話音才響起。
“爾等皆是朝中肱股之臣,能力是一回事,同僚間也要齊心。”
“既然你府上種有夾竹桃,想必最是清楚如何解毒,便幫著趙愛卿尋解藥。”
景和帝的話把蕭少傅說得麵紅耳赤,抓著笏板的手指尖捏得泛白,笏板都將被他捏出個洞既視感。
陛下雖沒出言責罰他,但明眼人都看得明白陛下這番敲打是給那蠢侯的話定了性!
可歎,他前不久才耗費了許多心力替陛下給後妃尋來稀缺玩物,今日陛下卻站平日最是不待見的蠢侯那。
十多年了,已經十多年過去,陛下對他還存著疑心嗎?
相比蕭少傅的窘迫,承武侯心下則是許久從沒有過的歡喜,不由看著蕭少傅心下嘲笑:哎呀,靠女人哪有長久的。
直到退朝走出大殿時承武侯還覺腳下生風,而後就見蕭少傅麵帶笑意地湊過來。
二人並排走著,蕭少傅咬牙隱晦道:
“聽聞承武侯家中小女已十六,正是待嫁的年紀,承武侯莫要隻顧著兒子便忘了女兒的婚事才好啊。”
他們二人私下談過,打算武舉過後便上門提親,讓趙家嫡女嫁給他那晦氣兒子,之後使些手段逼他外祖父吐出那一半趙家軍。
而後收回趙家軍的功勞二人分半。
想著蕭少傅不免來氣,若非那晦氣的不聽從他,他怎會想到用這美人計!
承武侯聽著就氣笑了,他還以為這位蕭少傅忘了呢。
“自是不忘。”他亦是咬牙道,“蕭少傅也得好好看顧蕭大公子,才不會誤事。”
蕭少傅腳步一頓,登時變了臉色,“老夫還有事就不奉陪了,承武侯慢慢走吧!”
蕭少傅很是鄙夷承武侯說話這般直白,他蕭少傅也不稀罕這點功名!
但這卻是承武侯府重中之重的事。
就不知那蠢侯反應過來時,是否後悔不該亂咬人!
說罷便大步走開了。
而落後幾步的承武侯並無焦急之態,隻是冷哼看著蕭少傅離開。
最終如不如你願,還得看你那風流兒子定力如何!
將近午時,下值回到府中的蕭少傅一進門便問大兒子身在何處。
聽到下人回稟說在後院郭姨娘處,蕭少傅的臉色就越發難看,快步地往後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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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蕭大公子蕭霽德正在屋後的小花圃中。
他百般無聊地彈著周圍的花葉,不滿地朝石桌旁正搗花汁的郭姨娘嚷嚷:
“姨娘你也太磨嘰了。”
“認真些!”郭姨娘嗔了一聲,手上繼續賣力搗著,耐心囑咐:
“進比試場後便不能帶小廝了,你得看好姨娘用什麼劑量,後果會如何,切不可錯了。”
她也是無法了,雖然在她心中兒子千好萬好,但老爺逼得緊,還務必要兒子進三甲榜。
每每看到兒子練功夫練得大汗淋漓,她的一顆心就跟油煎似的煎熬。
她想著得做些什麼幫幫兒子才是。
可蕭霽德不太領情,他抬腳就踢翻裝著幾隻狸貓的籠子,滿不在意道:
“要我說何必折騰來折騰去,隨便下就完事了,就算出了什麼事不還有父親和那嫡母嗎?”
說著大手掐住一隻狸貓就把花汁灌入。
蕭少傅來到時見的就是這一幕,聽到的就是這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