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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頻頻點頭,心想王晶是總經理的外甥女,手裡還有五折的權利。我隻有八折,確實隻能靠我女人的優勢。
正喝得起勁,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彆是客戶,我趕緊接了起來,一邊往衛生間跑。那邊傳出一個不冷不熱的聲音:“林玫瑰,你玩兒我呢?”
怎麼說話呢?
我笑罵:“我玩兒的人多了,你誰啊?!”
他沉默了一下,道:“梁墨冬。”
我一拍腦袋,看表發現已經十點。
“對不起,喝蒙了。”我趕緊問:“咱倆在哪見?我現在就出發。”
“扭頭。”
我扭頭看了一圈,最後在電梯旁邊的休息區看見了梁墨冬。
他穿著西裝,手肘撐在沙發扶手上,扶著頭。四周彌漫著一股酒味,不知道是他的還是我的。
我坐過去,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他沒回答,隻問:“想去哪吃?”
“隨便吧,看你喜歡去哪。”
我倆去了酒店斜對麵的小巷子裡,那邊有一長溜燒烤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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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梁墨冬以前就喜歡擼串兒,而我連烤魷魚都吃不起。
所以他總叫我一起擼串兒,他掏錢,理由是我吃飯香,他就愛跟我這種人一起吃飯。
這理由我是信的,因為這家夥顯然不像我經常挨餓,他小鳥胃,但是嘴饞,什麼都想嘗。
所以,每次都是他點一大桌子,我跟在後麵吃。畢竟我不能看著食物浪費,再說串兒是真的香,那幾年我正長身體,做夢都在想肉。
算一算,我倆也吃遍了大半個城。
我從來都不主動去想以前的事,因為我覺得,就算現在過得再累,至少在家呆著就是安全的。不像小時候,睡著覺會突然被我爸薅起來抽。沒理由,打老婆孩子需要什麼理由?
這兩天冷,燒烤店裡沒什麼人。
我倆到最裡麵的卡座裡坐著,老板娘過來扔下菜單,讓我倆自己劃對勾,回去給我倆搬小太陽。
梁墨冬趴在桌上,扶著額頭,一邊畫勾一邊問:“白的還是啤的?”
啤的脹肚,我說:“白的。”
他把車鑰匙丟過來:“後座有兩瓶茅台。”
“咱倆走著來的。”我說:“你喝多了吧。”
他打開錢夾,抽了幾百塊錢給老板娘,叫她去買瓶青花,並且把菜單遞給她:“記得上盤鹹菜。要那個……”他捂了一下臉,很明顯真喝大了。
“蘿卜條是吧?”老板娘接上,“我認得這小姑娘,以前老來,每回都吃這個。”
說罷朝我笑了一下,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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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小太陽漸漸燃起,我的手腳也漸漸暖了起來。
老板娘買來白酒時順便給梁墨冬拿了包濕巾,他擦了一把臉之後,又呆坐了一會兒,神情才爽利了些。
我打開酒瓶,屋子裡頓時多了一股酒香。
見梁墨冬把酒杯也擺了過來,便說:“不給你倒了,你已經不行了。”
“沒事。”他還挺執著,“還沒跟你喝過酒。”
行吧。
還真是沒跟他喝過。
我倒給他,一邊找點話題閒扯:“你怎麼老喝成這樣?”
他端走酒杯,瞥了我一眼:“你好意思說我?”
我用酒杯碰了碰他的,說:“我那是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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