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著眼,我看不到他的眼神,但說真的,我根本不敢看。
梁墨冬一直是個隨和而優雅的人,不管是現在這個沉穩的他,還是以前那個頑皮瀟灑的少年。
我不是沒見過他發脾氣,但是從沒見過他這樣。
這麼的……充滿了暴戾、瘋癲和仇恨。
結束這一切的是一聲脆響。
酒杯被掰斷了。
整個屋子都被驚醒了,空氣重新開始流動,侍者跑過來,清理桌子,拿來醫藥箱,幫忙包紮梁墨冬的手。
還是那隻倒黴的右手,上一次傷在尾指旁,這一次在虎口附近。
這期間,我倆誰都沒有說話,就這麼對視著。
直到那些人又散去了,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各司其職。
餐桌上重新恢複整潔——除了金色台布上仍殘餘著濕漉漉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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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梁墨冬再次出了聲:“抱歉。”
我以為他要開啟新的話題了,然而他竟看著我,自虐般地續上了這段隻會給他劇痛的對話:“關於那件事,我想過。”
“……”
“我想那應該和你媽媽的案子有關。”說到這兒,他乾脆掏出煙點上了,抽了一口後,顯然也鎮靜了幾分,“他是那件案子的證人,你是想改變他的口供,但你沒有錢,總得給他點好處……”
“問題是。”我打斷他,“法醫已經鑒定了,我媽媽也在看守所裡交代了,那是謀殺。既然你已經了解了案子,細節你肯定也知道了。我為什麼要賄賂他呢?他死了都不會影響判決……他根本就不重要。”
法醫鑒定了,我爸體內不光酒精超標,還有安眠藥和老鼠藥。
我媽在看守所裡交代說,她其實是想等我考上大學走以後再動手,安眠藥都攢了幾個月。
但那天他回來說,放款那小子要他閨女,逼得太緊,他過兩天就把我頂過去。
她想了一晚上,覺得必須得動手,因為她女兒冰清玉潔的,還要高考,不能讓他頂給一個社會渣滓。
因為安眠藥不夠,所以她又買了一包耗子藥,她都給他摻了進去。
她怕他沒死,為了保險,又活活把他砍死了。
一切都是蓄謀已久。
我媽沒什麼文化,連柯南也沒看過,交代的內容全是損害,清理作案現場的能力還不如我。
屋裡到處都是證據,到處都是。
梁墨冬真的很聰明,不愧是我們的學神。
但我覺得他一定想不到,我竟然真的會有這麼蠢。
然而他陷入了長長的沉默後,說:“你很單純,想不到這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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