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精神出現障礙,或出現幻覺才有的呆滯和失神,很難裝出來。
有什麼東西,她看到了。
他沒看到。
她幻想自己來自一個幽靈之地?
還是說那邊月瀧是個中二病戰隊,集體犯抽象?
神經的人不是沒過見,自帶設定和團隊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李觀棋拿起病曆記錄表,恢複一個醫生的冷靜和嚴肅,正色問道:“你家人呢?”
雙生花搖搖頭說:“我沒有家人。”
“老師總該有吧?”
“老師是隻貓貓。”
“”李觀棋臉色變得暗沉,“監護人,誰帶大你的?”
“白老魔。”雙生花輕聲說。
“有監護人就好。”李觀棋稍鬆一口氣,“這個白老魔姓名叫什麼,有沒有他的聯係方式?”
“姓名不能說。”雙生花轉過頭道,“聯係方式,這個”
“他跟藍小姐跑路了,聯係不上。”
線索再次斷開,李觀棋深深歎一口氣,放棄了。
李觀棋感到一陣頭疼,這個病人他真的搞不定。
他儘量用溫和的語氣說:“我給你找個人,你彆亂走。”
“彆!”雙生花一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撲上來。
她死死地抓住李觀棋的手臂,指甲都快掐進肉裡。
那力道大得驚人,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之前那些撒氣、抽風、暴躁,統統一掃而空,消失得無影無蹤。
此刻的她,就像一個迷失在陌生城市的孤獨女孩,眼中滿是無助和懇求。
“不要丟下我…”
她喃喃著,聲音裡帶著一絲哭腔。
“不是丟下你。”李觀棋輕歎一聲,耐心地解釋道,“我是實習醫生,沒有權限給你單獨治療。”
“我會幫你聯係一位醫師,他會給出更專業的建議…”
“我不要!”雙生花大聲打斷他的話,情緒激動地喊道,“我就要你!”
“我…”
她環顧四周,目光中充滿彷徨和不安,聲音也開始顫抖起來。
“在這兒…我隻認識你。”
“你不要走…“
“不要再丟下我…”
她緊緊地抓著李觀棋的衣袖,像個孩子一樣懇求著,生怕他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
李觀棋微微一怔,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終於看懂了她的病。
她不是瘋了。
她隻是迷路了。
還把他當成唯一的家人。
李觀棋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滋味。
作為一名實習醫生,說不上見慣生老病死,但也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懇求的眼神。
隻不過以往這些目光,都跟他無關。
他隻是站在一旁負責記錄。
現在,有個女孩需要他。
不要執證醫生,不要院長,不要護士。
隻要他,李觀棋。
這種詭異的醫患需求,隻源自於,他是一個決鬥者。
是她唯一的“家人”。
“家人”李觀棋低聲自語這個詞,不知在想什麼。
他,也沒有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