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拿身份壓人,那她也隻好搬出參將夫人的名頭了。
這鐲子雖不算貴重,卻是謝知安尚在式微時,贈與她的定親之物。
沈玉宛也認得。
當時,她還頗為不屑地啐了句。“果真是窮酸,幸虧本小姐把這親事給拒了。”
可誰能想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武舉人,竟一躍成了參將。
為此,沈玉宛曾懊喪了好一陣子。
哪知這次,沈玉宛竟沒跳腳。
“哎呦,這個破鐲子,姐姐竟還帶著呢!嗬!”她挺胸昂首地擺足了架勢,“一個小小的參將夫人而已,也就姐姐當個寶呢,妹妹我可是看不上的。”
“那可不是,我們家小姐,那可是大富大貴的命。”金玲上前摻住沈玉宛的手,附和著。
軟若無骨的腰肢扭動起來,一擺一擺地撞開了沈玉柔。隨後,沈玉宛身後的丫鬟婆子們也跟著她呼啦啦地遠去了。
沈玉柔拍了拍衣袖,嘀咕道:“大白天的,發什麼瘋,真是晦氣。”
這時,熟悉的聲音傳來。
“小姐,小姐,真是你啊,你回來了啊!”
是秋月。她一襲綠衣,興奮地繞著沈玉柔轉了好幾圈。
“小姐可見到姑爺了?你們可好?”
秋月的臉湊過來,眨巴著眼睛,一臉狹促的笑意。
沈玉柔一掌拍在她的腦門上,
“小姑娘家家的,越發沒個正型了!”
秋月漲紅著臉、窮追不舍,
“我這還不是為小姐你著急嘛!所以,到底好沒好上,啊?”
腿間的酸意再次湧起,那股蠻橫的衝撞似乎再次侵襲而來。
沈玉柔的眼神閃了閃,轉了話題。
“我那個妹妹,最近是攀上什麼高枝了?這做派是越發裝腔作勢起來了。”
“小姐遇到她了?”秋月唇角往回收了收,壓著聲音道,“聽說,她攀上了羅郡王。”
羅郡王?沈玉柔思索了好一陣兒,驚訝地喊出聲:
“是那個少女閻…”
秋月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小姐,你小點聲啊!”
見沈玉柔點頭,秋月才緩緩地鬆了手。
沈玉柔不敢置信,又小聲問了一遍,
“真是那個號稱少女閻羅的羅郡王?”
秋月緩緩點頭。“是他。”
沈玉柔倒吸一口涼氣,
“羅郡王那個老色胚已經禍害死多少女孩兒了!這事兒滿城皆知。沈玉宛她是瘋了不成?”
秋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聲音更低了:
“宛小姐也不是個傻的,聽說,是許了她側妃之位呢。小姐看到宛小姐身後那些丫鬟婆子了嗎,那都是羅郡王給的排麵。”
沈玉柔“哦”了聲,心裡依舊隱隱地覺得不大對勁。
主仆兩人邊走邊聊,一會兒功夫,兩人便到了鋪子上。
正值暖陽照耀的午後,鋪麵上人流湧動,櫃台裡的兩名夥計忙得不亦樂乎。見了沈玉柔,也隻是打了個招呼,然後,又埋頭招呼起客人來。
秋月得意地揚了揚下巴。
“怎麼樣,小姐,這鋪子奴婢打理得還不錯吧?”
沈玉柔豎起大拇指,連連點頭。
這小丫頭,還真是愈發能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