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今天怎有空來?可是有事?”
沈秉躍見沈玉柔強顏歡笑的樣子,心中更加憤憤。
“阿姐,我都聽說了。如果你難過,就跟我說說吧。我長大了,你不必再自己強撐。”
見他一副強裝大人的模樣,沈玉柔直想打趣:二八之年,裝什麼大人。
話到嘴邊,卻被翻湧起的酸意堵住了嗓子。
淚水開了閘,像斷了的線的珍珠,滾滾而落。
沈秉躍輕輕攬住她的肩,像小時候姐姐哄他那樣,輕聲地哄著。
這個年紀的男孩子,身量已經與成年男子無異。
自己費儘心機想要得到的人,就這樣水靈靈地投入了彆的男子的懷抱,賀冽霆怒火中燒。
也不顧此時自己的出現是否會嚇到沈玉柔了,他直接站起了身。
剛抬起腳來,店裡的夥計就擋住了他的去路。
那夥計一臉愧疚之色,為難地說,
“客官,實在是不好意思,掌櫃的弟弟來了。小店要提前打烊了。”
賀冽霆反應了一會兒,又眯著眼細細地看了看那擁著沈玉柔的男人。
眉眼間,與她倒真是有幾分相似。
想必,他正是沈玉柔一母同胞的親弟弟,沈秉躍了。
隻是沒想到,他們姐弟的感情竟是這樣要好。
夥計見他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繼續勸道:
客官,這樣,今天您的消費全部免單,歡迎您下次再來。”
說完,他微微躬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賀冽霆又深深地看了沈玉柔一眼,這才撂下些碎銀子,依依不舍地離開。
自他進門,到他離去,沈玉柔都沒有注意到他。
此刻,她趴在弟弟的肩頭,哭得昏天黑地。
好一會兒,沈玉柔的哭聲才平緩下來。沈秉躍為她遞上一方帕子,
“阿姐,要不你就和離吧,大不了,我養你。”
哭了一大場,沈玉柔壓抑的心情緩和了不少。與弟弟逗趣道:
“養我,用什麼養?用你的蟋蟀將軍嗎?”
沈秉躍一時鬨了個大紅臉,嘀嘀咕咕地說,
“都多久以前的事兒了,姐姐還提。”
像急於證明自己似的,他從懷裡摸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拍在了桌上。
“這一千兩,阿姐先拿去,權當零花。”
沈玉柔見了銀票,嚇了一跳。
雖說沈玉柔的父親是鄴京城的首富,可她也知道,因著柳姨娘的緣故,娘親和弟弟的手頭並不太寬裕。
她連忙問:“秉躍,你哪來的這麼多錢?”
沈秉躍得意地揚了揚頭,
“我都說了我長大了,這點小錢才哪兒到哪兒呀。”
他往沈玉柔的身邊蹭了蹭,誇著海口。
“阿姐,如果你真和離,弟弟再送你一座大宅子,買他十七八個麵首往裡一放。讓謝知安那個沒眼光的,後悔去吧。”
這一番孩子氣的言論,終於讓沈玉柔放了晴,破涕為笑。
沈秉躍的心底不由跟著一鬆。
他握住沈玉柔的手,神情鄭重起來,
“阿姐,沒什麼大不了的。你還有我,我一直站在你身邊。”
淚水在眼前氤氳。沈玉柔淚中帶笑,回握住沈秉躍的手,重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