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風,四周卻響起陣陣奇異的風鈴聲。
像是喚醒獸群的笛聲,密集的腳步聲開始彙聚。
橘子茶咽了口唾沫。
不到一會,長廊儘頭密密麻麻站滿了“人”。
“現在你們知道屍體去哪了。”江禾逸說。
原味薯條判斷:“應該是死靈術士的手筆,他們都被轉化了。”
大家都想起了那些對阿爾娜發生詛咒與限製,原來一開始就有提示嗎?
“打喪屍,這我有經驗,爆頭,破壞脊椎就可以。”獄卒哥自信滿滿,“移動速度這麼慢,不就是活靶子嗎,讓火焰,淨化一……”
獄卒哥聲音戛然而止,走廊儘頭,被死靈術士轉化的澄澈者們由靜轉動,以百米賽跑運動員般恐怖的爆發力衝刺而來。
屍群白骨色森的大腿在奔跑過程中因承受不住力道,不斷破碎,四下飛濺。
已是死物的“他們”正在榨乾著這具無魂軀殼的最後價值。
“不是讓火焰淨化一切嗎,你放風之賜福加速乾嘛?”
原味薯條說著,長刀點地,以一個上撩的姿勢,將拖曳著火星的刀尖在半空中揮出一輪彎月。
刀刃所到之處,血肉、白骨,一分為二。
讓死物,歸於更深邃的死亡。
讓亡者重獲安息。
原味薯條左手一翻,一把匕首倏然顯現。
右手長刀,左手短刀,她緩緩下壓身體重心,刀尖點地,如天塹般阻隔在屍群麵前。
“不進攻就給我套盾。”
“我才是要……”
“淨化一切!”
在橘子茶驚訝的目光注視下,原味薯條發起了與屍潮雙向奔赴的衝鋒。
江禾逸越過鐘澤墨的大盾,緊隨原味薯條身後。
長刀與短刀,兩個人揮動刀刃的弧度恰好封鎖了長廊,至於那些奇行種……
巨大的火球在最前方的兩人頭頂炸裂,滿天火星雨點般落下,爆炸的氣浪險些將兩人掀翻。
江禾逸跟原味薯條都耳鳴了,屍潮那破碎的嘶吼被無限地拖長,他們先是感受到了輕微的失重感,身子輕飄飄的,隨後便是無法辨彆方向感的心慌。
這次他們沒有去吐槽獄卒哥不考慮隊友位置的危險施法。
一具攀爬在牆壁上的屍體剛剛已經呈現自由落體狀,即將直墜無暇分心頭頂的江禾逸,獄卒哥恰到好處的遠距離魔法支援瓦解了危機。
好像其他遊戲也是這樣,平時嘻嘻哈哈當搞子整蠱隊友,關鍵時刻卻從不掉鏈子。
江禾逸發現每次揮刀時,伴隨著火焰附魔的明亮焰光,原味薯條嘴唇翕動,似乎在念叨著什麼。
這是嘀咕什麼呢?
死靈屍骸仍在湧出,身後的鐘澤墨幫不上忙,開始勸說他們暫時後退,尋找合適的地形據守。
“你覺得這一層有多少人被害?”
江禾逸的問題讓原味薯條一怔。
阿爾娜提供的記憶裡沒有包含澄澈者神殿總部日常活躍人數,但考慮到正常情況下,澄澈者不太可能集體沐浴……
讀懂江禾逸意思的原味薯條頓感輕鬆,原本還節省力道的她愈發大開大合。
退?
據守?
砍翻他們!
長廊空間有限,屍骸無法集體壓上,頭頂有獄卒哥封鎖,兩人不進反退,主動衝進了屍群中。
金屬與骨頭碰撞的“錚錚”不絕於耳,早已失去活力的血肉紛飛。
腳踩著一具具澄澈者屍骸,用燃燒的刀刃逐一斬下他們的頭顱,渾身浴血的兩人每一次揮斬都會有四五個屍骸獲得安息。
並非源源不儘,死靈術士也必須有足夠的素材才能製造出自己的死靈大軍。
體力壓榨殆儘,鮮血染紅了兩人的視線,氣喘籲籲的他們持刀而立的那一刻,四周已無能動彈的屍骸。
橘子茶目瞪口呆地看著一地屍骸緩緩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被泡泡包裹的掉落物漂浮於半空……
鐘澤墨緩緩吐出一口氣,他看了看從頭到尾沒派上用場的大盾,調侃:“感覺,坐了一趟掛車。”
該配合演出,獄卒哥絕對不會置之不理。
他醞釀了一下,中氣十足地喊道。
“臥槽,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