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寶石的?”
他的嗓門不小,已經到場的人紛紛側目。
江禾逸瞥了一眼被他踩到腳下的食材,嘖了一聲。
“我們認識?”
“綠寶石冒險團在香風城周圍的善舉,自然有所耳聞。”大漢身旁又走來了好幾個人,一個個麵色不善。
“不過,綠寶石的人從來沒有公開露麵過,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正主。”
十分莫名其妙的展開,對方氣勢洶洶,顯然是早就做好了起衝突的準備。
這是納魯姆公爵的宴會,發邀請函的正主沒到場,輪到這些人質疑?
頃刻間,江禾逸想明白了一切。
兩群人對峙,宴會上所有人都饒有興致圍觀時,宅邸管家嘹亮的一聲“納魯姆公爵到”,驅散了空氣中彌漫的火藥味。
納魯姆公爵是個三十來歲,一臉縱欲過度樣的瘦高個中年人。
據薄荷所說,其人生活極儘奢靡**,吃喝玩樂樣樣精通,還熱衷於與其他貴族攀比。
若非納魯姆家族是安納帝國的元勳,以他的揮霍速度,即便是金山也能被掘空。
不過有一點好,他並非暴戾之人,腦子雖然嶄新出廠,但還沒混亂到不辨是非的地步,隻是個貪圖享樂醉生夢死的蛀蟲。
納魯姆隨行的魔法師揮了揮手,兩個人跟隨著帝國的審判騎士現身。
江禾逸認出了兩人的身份——當天僥幸逃走的綠寶石冒險團成員。
“就是他們,他們暗中偷襲,殺害了我的同伴,現在還敢冒充綠寶石團招搖撞騙,這是對帝國律法的褻瀆,是對公爵您臉麵的踐踏!”
“公爵大人,綠寶石仁善之名遠揚,香風城的商人、帝國的子民都曾得到過我們的幫助,我們不求回報的協助著遭逢險境的人,最終卻被這群人恩將仇報……”
說著說著,兩人竟然開始流淚哭泣。
好演技啊。
如果不知情,江禾逸還真以為綠寶石團是什麼好東西了。
野外遇到人數不如他們的冒險者不由分說地抱團絞殺,殺人越貨手段狠辣經驗豐富,居然還能給自己鍍一層救苦救難,行俠仗義的金。
隻說是偷襲,沒敢說他們占著人數優勢被虛實邊界6個人丟燃燒瓶烤了個全熟,差點全滅,是覺得太丟臉了?
周圍的冒險者們眼神頓時冷了起來。
對救助過自身的人痛下殺手,足以激起每個常年在野外遊走的人的憤慨。
納魯姆公爵摩挲著下巴上的胡茬,說:“他們提供了綠寶石團的徽章,敘述的內容也能與流傳於香風城的一些傳聞吻合……你們呢,你們能否證明自己是真正的綠寶石?”
眼看江禾逸一行人遲遲沒有動靜,周圍窸窸窣窣的聲音逐漸大了起來。
“審判他們。”
“隻有火刑架與剖心才能讓他們懺悔!”
“為仁善的綠寶石複仇!”
殘存的綠寶石成員內心一片暢快,就在他們覺得穩操勝券,能見證這群人末日之際……
江禾逸把刀輕鬆地沒入長桌。
“他們是綠寶石,那我們是誰?”他反問。
“他竟然敢當著公爵的麵掏出凶器,這是**裸的蔑視之舉,公爵請快快將他繩之以法!”
“閉嘴!”跟隨在納魯姆公爵身旁的魔法師神情凝重,對著身旁聒噪的綠寶石餘孽大喊。
仔細端詳了一會,他告罪一聲,釋放了一隻魔法信使。
得到回信後,他附在納魯姆公爵耳邊提醒:“他們就是今天出現在星語者學院的那群人……”
“你覺得誰的話更可信?”
“以他們的實力,根本用不著偷襲,恩將仇報也是無稽之談。”貼身魔法師冷靜分析,“刻意隻敘述對自己有利的部分,十分可疑,加上星語者學院的描述……”
納魯姆公爵目光微凝,落在綠寶石餘孽們身上的眼神頓時不太友善了。
他一揮手,審判騎士頓時一擁而上,將綠寶石餘孽按在了地上。
現在不必糾結太多了,隻剩下一個綠寶石,那就必然是真的。
“公爵大人,他們才是假的,我們是真的!”
“該死,你們抓錯人了!”
審判騎士拖死狗一般拽著綠寶石的餘孽們,地麵上突起的石塊磕磕碰碰下,鮮血淌了一地,逐漸遠去的叫罵聲也變得有氣無力。
江禾逸大感可惜。
如果他們親手解決,沒準還能爆點蚊子腿獎勵。
這公爵怎麼不問問他們的意見,太沒眼力見了,既然家裡那麼有錢,那等下一定要狠狠爆他的金幣,補償回來。
薄荷用凶狠的眼神瞪著一位打算前來分享楓葉魷魚的冒險者。
“乾什麼,放下伱的盤子,我剛才可是聽到你說要送我們上火刑架的。”
對方尷尬地低下頭,把盤子一放就退走了。
說不清薄荷是在為剛才的事上嘴臉,還是單純想護食……
大家都在凹造型裝高手演戲呢,怎麼到你這就拉了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