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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莎白就這麼沉默不言地目睹著房門被看守她的獄卒們用磚塊一塊塊的封死。
最終隻留下了一個堪堪能夠讓餐具進出的小口。
聽信謠言的平民們為了防止她逃離,甚至還不惜用石頭封住城堡中為數不多的窗口。
囚禁著她的房間內一片漆黑。
除去每日一次送來食物時,士兵會稍微地開啟門下的小口,光芒會從中透出之外。
其他情況下伊麗莎白都隻能沉浸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當中。
甚至不知道時間的流逝。
仿佛過去了一秒,又仿佛過去了一天。
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時間的定義在黑暗中被模糊。
納達斯迪還在的時候,總是想著多開幾個窗口,好讓城堡內的采光更好一些。
當時他要是這麼做了就好了。
不過就算這麼做了,多出來的窗口也照樣會被恐懼於她‘威名’的人封死吧。
想到這裡,伊麗莎白自嘲的笑了笑。
什麼嘛,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做。
可這麼說著,也沒有人會相信了吧。
伊麗莎白知曉著門外就有看守她的士兵,伊麗莎白也曾嘗試著進行對話。
就算是她向著看守著她的獄卒搭話,對方也不會回應。
有時連獄卒們並未送來食物都隻能憑借著腹內的饑餓感發覺。
送給伊麗莎白的食物隻是一些最簡單的粗糧,水也是混著泥沙的井水。
看守她的人沒有貪墨這些東西的理由。
那為什麼不來送給她呢?
隻是單純的恐懼著她,恐懼著巴托裡·伊麗莎白罷了。
現在知曉事情真相的人,恐怕都已經死去了。就算是還沒死,恐怕這輩子也不會開口了。
要說怨恨,伊麗莎白理所應當的怨恨著他們。
怨恨著仆人們明明知道著事情的真相,卻還是做了偽證。
怨恨著將她自由剝奪,將她汙名的所有人。
怨恨著將她一個人拋下,自己先行離去的納達斯迪·弗倫茨。
可如果怨恨的話,還能否在死後去向天國?
如果不能去到天堂的話,就不能再見到弗倫茨了。
她還想死後,好好地埋怨一番弗倫茨。
伊麗莎白的餘生是可以預知的,隻能在這片黑暗中度過了。
隻不過,所謂的餘生,在這樣的狀況下也就幾年吧。
對於伊麗莎白來說,這樣反而好一些吧。更快的死亡就意味著更早的解脫。
不過在這黑暗中,幾年也好像幾十年,乃至永久一樣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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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自殺的話卻一定上不了天堂,伊麗莎白隻能慢慢地等待著自己生命的結束。
安娜已經出嫁了,保爾也應該在圖爾索的關照下沒太大的問題。至於保爾的弟弟妹妹們,等到保爾成長為足以獨當一麵的家主時,也足以保護他們了。
人生應該已經沒有遺憾了才對。
然而淚水還是止不住的從伊麗莎白的眼眶中流出。
明明不想回想起,然而與納達斯迪·弗倫茨相處的一幕幕卻還是隨著眼淚一起止不住的浮現在了伊麗莎白的眼前。
第一次來到這座城堡,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未婚夫。
第一次與弗倫茨度過的晚餐,第一次裝修自己的城堡。
數之不清的回憶一段段的浮現出來。
還是少女的自己與納達斯迪踏遍城堡每一個角落的回憶,雖然是她要求的、每日弗倫茨對自己的讚美的回憶。
本以為能為他流下的淚水早就流儘了。
沒想到還有這麼多.....
伊麗莎白不斷擦拭著自己滑落在臉龐上的眼淚。
弗倫茨曾經說過,淚水會破壞她的美麗。但現在被拘禁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伊麗莎白恐怕早就失去了那份美麗。
或許根本不是為了弗倫茨,而是為了自己哭的吧。
被擔上‘殺人惡魔’的自己也隻能給他生前留下的英名抹黑。
但冤罪也好,汙名也罷,她隻想再見那個人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