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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開著鮮花的原野上矗立著一座仿佛刺入大地的長槍一樣的高塔。
白發的魔術師端坐於高塔之中,花瓣不時地從他的身下浮現。
“哦呀?”
魔術師盯著自己對麵屏幕上的【died】,滿臉的詫異。
他也從未想到,居然還有第三位玩家的存在。
隨後詫異又轉變為了像是欣賞什麼有趣表演的笑容。
“這真是....意外之喜啊,讓我看看,你究竟是誰呢?”
.......
虛擬ai偶像——魔法少女梅莉醬與不知從何而來的青之守護者的亂入終究也隻能算是一個小小的插曲。
“所以所長,那家夥究竟是什麼人?”
麵對少女的疑問,阿尼姆斯菲亞誠實的搖了搖頭,接著說道:
“不知道。”
“誒,所長居然也有不知道的事嗎?”
藤丸立香嘟著嘴念道。
阿尼姆斯菲亞無奈地注視著依然坐在他腿上不準備挪窩的少女。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又不是上帝,怎麼可能什麼事都知道。”
按照聖女貞德與聖人喬爾喬斯篤信的基督教教義來說,全知全能的隻有上帝。
但即便是更高維的舊日支配者克蘇魯也無法做到全知全能,更不要說地球人類所篤信的神明了。
“可所長之前就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不是嗎?”
“那也隻能說我是博學、而且隻是對表象的了解,完全不能說是全知。”
阿尼姆斯菲亞淡淡地繼續講著。
“蘇格拉底曾經說過:‘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什麼也不知道。’就是這個道理了。”
即便了解了化學分子之間的關係與其相互能夠產生的反應,即便能夠解釋出整個宇宙都由粒子組成,又即便能夠預言上萬光年之外的事像。
但人類卻始終未能用科學揭開世界的麵紗。
所做的一切也始終是隔著麵紗去推測世界。
人類隻知道化學分子間會相互產生反應,但卻不知為什麼。
人類也隻知道電能產生磁,磁能產生電,可也同樣不知為什麼。
將【為什麼】問到極致之後,沒有“人”能解答。
那是屬於世界“根源”的領域。
儘管人類對世界的了解遠比一般人想象的要深,也仍僅限表象。
“唯一知道的就是什麼也不知道....嗎?這句話本身不是一個悖論嗎?所長。”
藤丸立香的關注點卻始終不在表象上。
“這倒說的是....”
就算是阿尼姆斯菲亞也無法做到反駁這一點。
就像是一個人說他正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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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句話是真的,那麼他正在說謊,謊言是【他正在說謊】,情況回到了他沒有說謊。
如果這句話是假的,那麼【他正在說謊】本身就是謊言,情況也回到了他沒有說謊。
這就是人類最古老而又最直觀的語義悖論,說謊者悖論。
“就這麼摳字眼沒什麼意義,你要更多的去理解這句話啊。”
“更多的理解....所長不知道的事有很多嗎?”
“當然了。”
“可所長知道的東西也很多吧?”
藤丸立香像是影視劇中的福爾摩斯一樣,捏著下巴湊到了阿尼姆斯菲亞的胸前。
接著抬頭仰視著阿尼姆斯菲亞本人。
相比於才剛剛年滿十八歲、尤其是來自日本的少女來說,作為成年男性的阿尼姆斯菲亞要比她高出遠遠不止一頭。
即便是藤丸立香坐在他的腿上,兩人也依舊有著海拔上的差距。
“就算我知道的很多,我也並不是什麼都知道,我知道的隻有已知的而已。”
“哈————。”
少女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忽然低沉了下來。
“這種時候還要玩這樣的老梗嗎?所長。”
阿尼姆斯菲亞不解地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