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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座在朝陽下一片生機勃勃的港口城市,與接連不斷駛入港口中的船隻,阿尼姆斯菲亞長歎一口氣。
他已經能夠看到戰火與掠奪過後一片狼藉的慘象了。
就算阿尼姆斯菲亞不會為素未謀麵的馬賽市民們假惺惺地去傷感,然而那確乎是成千上萬人的性命。
他絕無權力那麼去做。
可阿尼姆斯菲亞還是默許了。
今天效忠於所謂羅馬涅行省總督的士兵或許明天就會成為戰場上無人認埋的屍體,就算阿尼姆斯菲亞用謊言與狂熱煽動了他們參軍,但謊言與狂熱不能成為唯一驅動人前進的動力。
那隻不過是個借口罷了。
每一位士兵都幻想著自己能從戰場上幸存,能夠立下戰功就此改變命運,然而他們中的每一位也都深知那隻是幻想。
他們是真正的亡命之徒,他們隻想在自己的生命結束之前乾些什麼。
那可以是物欲與肉欲,也可以是自命不凡之人未完成的夙願——————————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阿尼姆斯菲亞自己也是個亡命之徒。
隻不過他與他的軍團長所渴求的事物不同罷了,他比他高尚不到哪裡去。
周瑜靈基帶來的“軍師的指揮”所能提供的士氣與忠誠不是憑空出現的。
不論是從阿尼姆斯菲亞的理性出發還是從周瑜的靈基出發,最終留給阿尼姆斯菲亞的選擇隻有這一條。
“軍師的指揮”不是洗腦般的讓士兵們服從的技能,而是不論在何時何地都能夠作出正確抉擇讓士兵們與自己一同作戰的技能。
而現在所應當作出的正確抉擇,就是縱容那些士兵們去燒殺擄掠。
隻是,他又一次辜負了尼祿。
阿尼姆斯菲亞轉頭看向尼祿休息的船艙,默默地歎了口氣。
此後尼祿也將會一直活躍在戰場之上,作為最前線的將領而身先士卒。
遠不是之前或之後那個隻懂得在羅馬中居廟堂之高享樂的君主可比。
也正是這樣,她總會接觸到這一切的真相——————————
接觸到羅馬也絕非那至善至美的一方的真相。
想要一直讓尼祿在這潭戰爭的淤泥中置身事外是幾乎不可能做到的事。
但是她知道的話,又將十分失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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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令人頭痛。
阿尼姆斯菲亞踱步走回了船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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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賽利亞僅有的守軍被從根本意想不到的敵方出現的士兵們迅速地擊潰,甚至都沒有經過過多的戰鬥,其中的很多人就選擇了投降。
而兩個軍團不到的士兵們在馬賽利亞城中的劫掠也從白晝一直持續到了傍晚,直至太陽又一次落入山脈之下,僅憑自然光已經無法看清事物之時,馬塞利亞中的火焰與濃煙仍然沒有要停止的跡象。
憑借著斯巴達克斯強大的戰力率軍擊敗了在阿爾卑斯山脈下殘存駐紮的聯合帝國軍之後,布狄卡勢如破竹,接連擊潰了一路上的關隘,終於看到了馬賽利亞的影子。
至此,山南高盧一線的領土除去東邊的騷擾幾乎又都重新歸複了羅馬帝國的統治。
看著冒出滾滾濃煙與火光的馬賽利亞,布狄卡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複雜地神色。
這一路來她所擊潰的營壘與城市在她的軍隊未到來之前都和往常無二,可唯獨馬賽利亞在她趕來之前已經燃起了火光。
再結合之前從後方得到的書信,其中的軍隊是誰帶領著的已經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