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尼祿卻並沒有能夠回答給他的答案。
“餘也不知道啊…..隻是有時,腦海中會突然閃現出這樣可怕的話語…….餘會將老師汝殺死,餘會將羅馬燒毀。”
尼祿一邊虛握著自己什麼都沒有懸掛著的頸下,一邊失落地說著:
“連這些公文也是……餘其實根本就沒有想要處理它們的想法……隻是…..餘隻是覺得,不去處理不行……..”
除她以外的某人才應該在這裡處理這些惱人的事務。
甚至連這樣的印象都隻有在尼祿處理這些公文時才能夠想起,在她放下公文的短暫數小時後就會忘的一乾二淨。
隻留下自己為什麼要那麼去做的疑惑與空虛。
隻有在第二日再次將其撿起之後,尼祿才會再次將那些許的異樣感再度想起。
然而就連這樣的異樣感,尼祿都察覺到了其在日複一日的消退。
這本該是一件好事……本該是一件好事才對。
然而尼祿卻每次都對那不知不覺中所消失的異樣感而感到不安,仿佛她的內心深處在挽留著那絲異樣感一樣。
絕對不能遺忘,絕對不該遺忘,絕對不想遺忘。
明明是絕對也不會忘掉的東西——————
但是,她已經遺忘了。
一滴滴的淚水再次從眼眶中滑出,滴落在被簽署好名字的莎草紙之上。
甚至連究竟遺忘了什麼都無法再回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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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連自己的淚水為何而湧出都不得而知。
明明得到了老師的誇獎,明明做到了賢明的統治。
然而為什麼會這麼的失落?
就算去詢問那位宮廷魔術師西門也隻能得到什麼異常都沒有的答複,可尼祿的心中深深的自責感卻怎麼也無法消除。
哪怕是一絲痕跡也好,尼祿也想要找尋。
於是她開始閱覽起了公文,開始與元老們會麵,開始做起了曾經的自己從來都不會去做的事情。
隻為從其中找到那被她所遺忘的寶貴之物的些許痕跡。
然而現在連那些痕跡都在消退。
也許,完全忘記了才比較好吧?
乾脆地鬆開那虛無縹緲的蛛絲,坦然地墜落,內心會更輕鬆也不一定——————
連自己究竟是在何時得知的這條典故,尼祿都已遺忘。
但是她還不想放手,不想就這麼遺忘。
可要是繼續追尋下去的話…………
“餘真的不知道,餘要怎麼辦才好……餘到底該怎麼做才好……..老師,告訴餘吧……”
“抬起頭來,陛下,羅馬的奧古斯都可不能隨意的哭泣。”
來自於塞涅卡嚴厲的聲音響徹在了尼祿的耳邊。
熟悉的話語回響在尼祿的腦海中。
也許是塞涅卡以前教導給自己的囑托吧,因此才會這麼熟悉。
但尼祿卻總覺得,除塞涅卡以外的某個人也曾這麼說過。
“是啊….餘是羅馬的奧古斯都,餘不能哭泣,餘必須孤獨,餘必須高潔,餘必須將自我犧牲——————”
尼祿擦拭著不斷從眼眶中流出的眼淚,一邊對著自己說道。
“正是那樣,但是—————”
塞涅卡走到了尼祿的正對麵,看著努力想要製止自己眼淚的尼祿,塞涅卡皺起了自己的眉頭。
他的語氣也隨即變得柔軟。
“但是?”
“你不做到那樣也行的,尼祿。”
“就算餘會做出惡事…..餘會將汝殺死…..也一樣嗎?”
“啊,倘若你有著真心想要用來換取的事物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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