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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死了嗎?”
雖然最初在觸摸到自己小腹那尺度大到不可思議的傷口之時,藤丸立香完全沒有受傷的實感,但在粘滑的血液汩汩地溢出並將自己的禦主禮裝都完全染紅之後,她終歸還是察覺到了自身生命的流逝。
大腦的意識開始模糊,自身的思維也幾近停止,伴隨著血液的大量的湧出,就算是最基本的呼吸能力,都已經逐漸開始難以為繼。
而最為需求氧氣,最為耗費能量的大腦此時,所能做的也僅僅隻有維持最基本的生理機能。
比意識更先一步察覺到死亡的是心臟,但並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的器官僅僅也隻能用儘全力進行著自己的本來的工作。
心跳愈發加快,但藤丸立香的臉色卻愈發蒼白。
血壓與心率的上升此刻隻能加速她的死亡。
而比那更重要的是,藤丸立香已經喪失了正常的思維能力。
“發生了什麼?我要怎麼了?”
明明上一刻還大概知曉著究竟發生了怎樣事態的她,此刻卻隻能在腦海中反複重複著這些沒有意義的問題。
如同在睡眼惺忪時接通的電話一般,雖然構成了對話,甚至擁有著邏輯,但本人卻完全沒有自知。
歸根結底,如同動物的生肉即便是在被割下後也依舊會顫抖蠕動一般一樣,人類的意識並非是什麼奇異而獨特的事物。
所謂意識本身,也隻不過是名為大腦的器官在運作時的副產物罷了。
倘若能夠將某人的大腦絲毫不差的複製下來,最終所產生的意識也理所當然的該會相同。
所謂自我的獨一性也不過隻是人類的一廂情願罷了。
雖然保有著迦勒底禦主的頭銜,同時還肩負著人類最後禦主的重大使命,但藤丸立香說到底也依舊是個普通的人類,普通的少女。
嚴重失血的她看著想要極力給自己止血的瑪修和影像那邊早已亂作一團的迦勒底,想要說什麼,又想要思考些什麼,但卻連最開始的一步都無法做到。
最終連“想要”的能力都喪失掉,隻是茫然地注目著四周,並最終失去意識。
那麼,夢又是什麼呢?
“我…………怎麼了嗎?”
一片黑暗之中,藤丸立香注視著自己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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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乾什麼?”
自己現在好像在做夢。
這是藤丸立香此刻唯一把有的現狀。
至於自己為什麼會進入夢境,又在進入夢境之前發生了什麼,藤丸立香並不能回想起來。
藤丸立香隻依稀記得,自己現在應該在倫敦的特異點進行著攻略才對。
如同人醒來之後不會記住自己究竟何時入睡,甚至都不會記得自己在睡前所乾的最後一件事是什麼一樣,她對自己究竟如何陷入這樣的狀態並不知曉。
藤丸立香將自己的右手抬起來,望向自己的手背,那裡本應該存在著自己作為禦主的證明——令咒才對。
然而現在她所能看到的,卻僅僅隻有一團模糊的紅色痕跡,雖然一看就知道那應該是自己的令咒,但藤丸立香卻怎麼也無法看清其上的紋路。
人類是不會夢到自己不曾知曉的事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