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還剩下小半截的香煙碾滅在灰皿當中,蒼崎橙子重新帶上了自己的眼鏡,對著黑暗中緩緩浮現的佝僂老者的身影說道。
“同為遠東這片窮鄉僻壤中活動著的魔術師,老朽我也應該偶爾來拜訪幾次才合乎禮節吧。”
“我當那家夥那絲毫沒有誠意的客套方式是跟誰學的,原來是從你這裡來的啊。”
沒有理會橙子的挖苦,佝僂的老者說道:
“拋開這點,不肖的弟子在你這邊叨擾許久,作為導師來拜訪一下也是當然的吧。”
“哼,弟子?那家夥有關於魔術的常識可都是由我來教導的,你隻不過是個引路人罷了,事到如今居然想來搶彆人的弟子?”
“你還真是中意他啊,沒想到魔術師中居然也會有感情這麼豐富的存在。”
“嗬,沒有意料到這點嗎?”
“嗯,要說失算的話,確實是老朽我失算了。畢竟久負盛名的冠位,同時還是封印指定的【傷痛之赤】居然不是個傳統意義上的魔術師,任誰能夠想到呢。”
老者依舊雲淡風輕的說著,絲毫不理會身後已經將利刃橫亙在自己喉下的人偶。
“臭老頭,你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嗎?”
“哦呀哦呀,看來是老朽我失禮了啊,不肖的弟子向我寫來的信中倒是經常提及這個稱呼,不經意間就把它掛在了嘴邊,看來你並不喜歡這個稱號啊。”
“那個小鬼————!”
如同老者在不經意間撕開了彆人的傷疤一樣,蒼崎橙子在不經意間捏碎了手中的鋼筆。
“他已經走了嗎?”
第(2/3)頁
第(3/3)頁
“…………嗯,很遺憾,他昨天就和我告彆了。……抱歉,我沒幫上什麼忙。”
沉默片刻過後,蒼崎橙子說道。
“該被道歉的對象並不是老朽我,更何況你也無須道歉…………隻不過,你居然沒有給他一個痛快,是我沒有想到的。”
“朝夕相處的弟子說殺死就殺死,我可不是那麼冷血的人。”
“這正是我的失算啊……但是你應該知道的吧,他可不是什麼死守底線的人,為抵達目的不擇手段,造就什麼更大的災害也不一定,他的研究成果,你比我更了解吧。”
“…………那家夥的信裡經常提起我嗎?”
“你不如問刨去你還剩下些什麼。”
“啊,這種火大的說話方式,果然是從你這裡學的嗎。”
蒼崎橙子不滿地嘖嘖舌。
“哼哼哼,老朽我多少也還算是他的老師,學生像老師沒什麼奇怪的吧。”
“既然你是老師的話,為什麼不自己親自動手,而是寄希望於我呢?”
蒼崎橙子走到了老者的麵前,在意地繼續問道:
“為什麼會為了他,做到這種地步呢?”
“一些無聊的往事罷了,拋開這點,那小子的確是我中意的學生,這還不夠嗎?有個魔術師曾經說過的吧,對於魔術師而言,弟子和親人是宛若自身一般的存在的。”
“你明知這一點卻還將他送到我這裡來嗎?嗬,原來如此,從最初開始你就不希望他被【處理】吧。”
“真不愧是不世出的天才。”
老者對著橙子讚賞道。
“那種奉承我早就聽膩了,一邊想要躲避時鐘塔的封印又一邊希望解決身體的局限,想到我也該是件理所應當的事吧,倒是我對你的往事更在乎一些,方便透露嗎?”
“嗬嗬嗬,對於老朽我雖然是些無聊的往事,但對於他來說應該還是未發生的事,現在還不到時間,下次老朽再給你講述吧。”
詭異地笑著,老者從沙發上站起身來,隨後說道:
“老朽也是時候該告辭了,不管怎樣,還是感謝你照顧我那不肖的學生了。”
“雖說一開始隻是出於生意,但後來我是自願才幫他到這裡的,最後也什麼都沒能幫到他,你的道謝還恕我不能接受。”
再度點燃香煙,俯視著玻璃外的風景,蒼崎橙子頭也不回地送客道。
/body/ht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