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澤山春野自己都覺得奇怪,為什麼島國的年輕人總是能在莫名其妙的地方熱血起來,比如在入學式的時候,大喊什麼“我要背負島國的未來”“進入東大後,我就要......”之類的話。
明明之前還隻是個乳臭未乾,隻知道學習的高中生而已。
如此想著,澤山春野再回過神來時,是聽到了從身後傳來的打招呼聲。
“啊,澤山同學,早上好......”
“早上好,峰詩織同學。”
澤山春野不假思索的回應了,同時還放慢了些腳步。
這聲音的辨識度實在是太高了,不需要回頭去確認也能辨彆的出來,肯定是自己同科類的同學峰詩織。
對方的聲音是屬於那種讓人聽過幾次後就再也忘不了的類型,語調平緩,沒什麼起伏的樣子。
“澤山同學,下午有空嗎?”
峰詩織快步走到澤山春野的旁邊,低聲道:“如果有空的話,想請你去附近的咖啡廳坐一下。”
“嗯?咖啡廳?”
澤山春野有些詫異地掃了她一眼。
對方還是一如既往的模樣,陽光無法曬黑的雪白肌膚,似乎有點想睡的微眯雙眼,看起來頗為冷淡的緊閉嘴角,雖然沒有戴著眼鏡,但她給人的印象氣卻像是那種會整日窩在圖書館裡的文學係少女。
那麼問題來了,這位總是眼神很困的文學少女,為什麼好端端的要請自己去喝咖啡?
“前幾天,你撿到的項鏈其實是我的......”
像是不習慣被人這樣直勾勾地盯著,峰詩織的眼神飄忽到了一旁。
隻見她低著頭,輕聲解釋道:“因為它對我來說很重要,所以覺得有必要請你喝點東西,表示感謝......”
“噢,那條項鏈啊。”澤山春野恍然大悟。
他前幾天的確有在學校內撿到了一條項鏈,等了半天也不見有失主過來找,於是就放到了學校的失物招領處。
隻是沒想到,失主居然就是自己身邊的同學,早知道當時應該先拍個照,在社交平台說一聲了,這樣說不定會有認識自己又認識峰詩織的人能快點告訴對方項鏈在哪。
“小事而已,感謝就不用了。”澤山春野也沒有多想,隨口道,“下次彆再弄丟了就行。”
“不,因為這是對我很重要的東西,所以......”
峰詩織的眼神愈發飄忽起來,語氣也逐漸變弱。
“這樣嗎?”
望著她不知為何忽然變得有些陰鬱的表情,澤山春野略帶遲疑道:“但是我下午不一定有空......”
他下午確實不太好說,主要是因為真紀還在他家裡。
“那......”
聽著澤山春野的解釋,峰詩織忽然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說道:“中午的時候有空嗎?哪怕隻是在學校的食堂裡也好......”
“這倒沒什麼問題。”
最終,澤山春野還是答應了下來,雖然他不太清楚對方為什麼這麼執著於向自己表示感謝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