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泉按下心裡的不滿,繼續調查紙條的事。
傳紙條的人這條線索到這兒是斷了,隻能另想出路。
陳向東:“我隻是知青隊的話事人,黃翠蘭那邊我去不方便,還是辛苦大隊長跑一趟!”
說完,他又訕笑著當起了好人。
“也不是我非要懷疑這個叫黃翠蘭的女人。隻是馬健在那麼多人麵前都嚷嚷出來了,咱們要是不把事情調查清楚,怎麼還人家婦女一個公道呢?”
張海泉沒有陳向東腦子裡那麼多彎彎繞繞。
但黃翠蘭這頭,算是紙條事件的最後一條線索,確實有待查明。
所以,張海泉從知青隊出來之後,上了黃翠蘭家,找到了陸大娘。
陸大娘一聽到馬健的名字,就止不住怒罵。
“這個嘴裡不乾不淨的小子,就知道汙蔑我兒媳婦!他自己手腳不乾淨,不知道約了什麼人在東子家見麵,被彆人擺了一道不說,現在反來賴我兒媳婦了?誰給他的臉呢?”
陸大娘狠狠一拍桌子,桌上碗裡的茶水都被震的撒了出來。
張海泉連忙勸:“大娘,咱們這就是來調查清楚,好還翠蘭一個公道的嘛!彆生氣,不值當!”
而這時,躺在床上的陸明理,陰沉沉的開口說道:
“大隊長,實不相瞞,我家媳婦兒昨天早上就已經回她娘家黃門坪去了!”
張海泉:“哦?”
陸明理:“翠蘭娘家外甥生病發燒,說家裡人手不夠,沒人照看,找她去幫忙。”
張海泉點點頭。
從昨晚到現在,確實沒有見過黃翠蘭的身影,但人是不是真的在隔壁村,不是陸明理一句話就能證明的。
公社社員同誌還跟在後邊做筆記呢,調查要落到實處!
“那看來,我們還得到黃門坪走一趟!”
張海泉特意又多叫了幾個人,還把陳向東一起捎上,說要去隔壁村接黃翠蘭回來。
陳向東一聽說,黃翠蘭根本就不在張家屯,心裡當時就有點七上八下的。
直覺告訴他,馬健恐怕是保不住了。
他們一行人來到黃門坪,稍微一打聽,就發現好幾戶人家都知道黃翠蘭回娘家的事。
“哎喲,黃家那孩子哭了一整晚!難養呢!”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說是病著,發燒,也不知道叫醫生看過了沒有。”
“他們家四個大人,兩個孩子,就守著那一個老來子,守了整整一夜都沒合眼!”
這個年代沒有監控,群眾們的口頭證詞,就成了最有力證據。
不過,一個人這麼說的不算。
個人說了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張海泉還是領著一行人,來到黃翠蘭的娘家。
屋裡的孩子確實還病著,兩歲大的小童,小臉燒得通紅。
這會兒是睡著的,但眉頭緊緊蹙著,看起來確實遭了罪。
“這情況看著還是挺嚴重的,要不先送衛生所看看吧?”
“是啊,這要是普通風寒就算了,要是碰上腦炎什麼的,那可得儘早用藥,不能拖延。”
公社來的幾個人都好心好意的勸說。
等噓寒問暖完了,他們才把黃翠蘭單獨叫到一邊,簡單說明了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