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好好的,怎麼說著說著就哭了呢?
張陽張燕姐弟都有些措手不及。
張燕推了張陽一把,瘋狂朝他使眼色,然後又聽見院子裡傳來丫丫的哭聲,連忙接著機會就朝外走。
“陽子!你好好安慰林老師!”
“沒哄好林老師你就不準出來!”
說完,快速鑽出去,還把門又掩緊了。
張燕偷笑。
要不是院子裡這麼婆婆嬸子在,她真想拿家裡的老銅鎖,把這倆鎖屋裡得了!
男有情,女有意,就該在一起!
就是陽子這張死嘴……
咋這麼不爭氣呢?
屋裡。
張陽輕輕咳嗽了一聲,走上前,拍了拍林秋水的肩膀。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被長輩們說兩句是正常的,自己彆太往心裡去,不然要難過很久的。”
“而且。你現在離家這麼遠,老話說。遠香近臭……他們其實應該挺想你。”
這兩句話,他是站在平常心態下說的。
但仔細想想,這個年代重男輕女的人遍地都是,也許,林秋水在家裡受的委屈,比她說出來的還要多?
都說,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張陽覺得,自己也沒必要一昧的為還沒打過交道的宋家長輩說好話。
眼下,讓林秋水儘快恢複愉快心情,才是最要緊的。
於是他又說道:“你讀了書,有見識,所以我相信你能夠評判出誰是真心對你好。”
“如果家裡人真的讓你傷了心,那就要想想,怎麼樣能儘快豐滿自己的羽翼。”
“隻有自己儘早變得強大,才不需要依托家裡的幫襯。“
說到這裡,張陽就想起了林秋水剛剛說,在家書中提到讓家人去幫忙舉報的事,連忙向林秋水說明了自己原本的打算。
“王家搶走的八十八塊,其實得來不易,再說,他們實際上並沒有為我姐姐花這麼多錢,所以,我本來就沒打算讓他們白白勒索!”
“如果你和你家裡人的關係不好,就不用麻煩他們去舉報了,信應該才送出去沒多久吧?我現在去追,應該追得上。要不然,我把信拿回來,你重新給家裡寫?就彆麻煩他們舉報了。”
“不行!”林秋水立馬擦乾眼淚,“不麻煩的!雖然我是覺得自己在家裡不受重視,但這點舉手之勞,他們絕對還是能辦!”
說完,她又唏噓起來。
“就是咱們這兒離城裡實在是太遠了!巡捕房就算收到的消息,也不一定會馬上就過來。沒幾天就要過年了,估計他們得過完年才來屯裡調查,你還得再等等。”
張陽蔚然一笑,“我不著急,反正我們證據確鑿!要是巡捕房的人嫌過來麻煩,那我們過完年到城裡去轉轉,到時候親口報案也好。”
林秋水輕聲歎了口氣,“其實我也很想回城裡,但現在不是有要求嗎?回城必須要有證明……我們知青隊的陳哥說,大家下鄉的頭兩三年,儘量不要隨便去申請回城證明。走動太多了,對自己和家裡的影響都不好。”
張揚點點頭,表示理解,又問:“那你還想念城裡的什麼?下次我特意去給你弄回來。”
林秋水搖了搖頭。
她還真沒什麼惦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