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親眼見到過有人被帶走？”
“沒有，但你先彆急。”王爺站起佝僂身子，進保安室拿了本破舊的筆記，打開一頁，放在林陰麵前：“看看這些圖案。”
筆記上有一個巨大的圖案，線條複雜，組織看似雜亂無章卻顯得亂中有細，所有線條彙聚成一個巨大的圓形圖案，不知為何，看著這個圖案，林陰竟然感覺自己內心深處情不自禁湧現出一股敬畏之情。
“這圖案就是那座宮殿地上的陣法？”林陰深吸一口氣，壓住內心情緒問道。
“聰明！”王爺投來欣賞的目光。
林陰聯想到前後文，頓時意識到什麼，問：“所以這個陣法，能把人帶走？”
“聰明。”
“既然王爺沒親眼見過，人族各大教授也都沒有研究出門路，那王爺怎麼確定？”
“教授？”王爺又露出嗤之以鼻的神色，不屑道：“倘若天分十鬥學識，我占九鬥九，他們分剩下的都勉強。”
林陰不禁莞爾一笑，這老頭果真在學術領域狂傲至極，跟前世裡聽到的傳聞差不多。
“那以學術著稱的周工學府，王爺覺得如何？也隻能分剩下的一分鬥？”林陰調侃道。
王爺沒有理會這個話茬，低頭看著手繪陣法圖說道：“此陣法古老神秘，絕非現代產物，也非人族產物，這是來自外麵的東西。”
“外麵？海外？”
“不。”王爺忽然抬眸，似笑非笑地望著林陰，從胸口打量到後背。
林陰平靜一笑：“看來王爺也見識過那些存在了？”
“你怎麼知道？”
“意識。”
“哈？妖孽。”王爺頓覺沒趣，回到座位，隨意一揮手，窗戶竟自己關上了。
林陰瞥了一眼窗戶，不禁瞳孔微微收縮，隨後深深望了眼對麵這看似普普通通的老頭，沒有說話。
“我在最高的山巔見到過一尊我此生從未見過，不，甚至是從未想到過的神靈。”王爺目光幽深，仿佛昔日情景再現，他輕聲說道：“那位神靈的手中，便是這個陣法，所有接觸的這個陣法的生靈，都會被傳送到那尊神靈的手中人間非淨土，有神窺視，我稱那裡為上界，可我不知，上界對人族究竟什麼態度，是視為寵物還是視為血食。”
氣氛微微凝重且安靜。
林陰認真注視著王爺，緩緩開口：“既然王爺都已經對我以誠相待，那我也暢所欲言了。”
“你說。”
“世間必然有神靈，拒北城的雪夜就是神之意誌的自然體現，但王爺見到過的神靈，絕對不是我在拒北城見到過的，所以說，通過王爺這番話，我可以確定，世間的神靈必然不止一個，可能很多，那麼就延伸出一個絕對定論：有生靈存在的地方就必然有紛爭和弱肉強食，神靈之間絕對不是鐵板一塊，那麼王爺就不必糾結上界對人族態度的問題。”
“有神靈賜福給人族，挑選認可者，那必然有神靈以人族為血食。”
“由此，我們可以暫時把神靈劃分成三種，一種是親人派，一種是血食派，還有一種即是中立派。”
“那麼一座宮殿，大概率不會出現不同陣營的神靈。”
“王爺見到過那座宮殿牆壁上的壁畫沒有？”
王爺點點頭：“那是肯定，那座宮殿裡的所有東西我都已經爛記於心。”
“好，那麼已知宮殿牆壁上的壁畫，出現了拒北城坐標，那麼大概率可以確定該宮殿的神靈是親人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