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離開了?”
“我親眼看見的,有個人類女孩摟著他出去的。”
古堡內,牆壁上的燭火忽明忽暗,兩隻半米高的兔子依偎在一起,口吐人言。
一隻兔子穿著背帶褲,另一個穿著蓬蓬裙,一雙血紅色的眼睛顯得詭異又驚悚。
“那個可怕的怪物最擅長蠱惑人心了,看來又有一個傻子上當了。”a兔子飛快翻動著三瓣嘴,從背帶褲的口袋裡掏出一根手指塞進三瓣嘴裡,嚼了嚼。
“不是說隻有鑰匙才能打開鎖鏈嗎?難道那個女生就是鑰匙?”b兔子盯著遠處的房間,目不轉睛。
鑰匙隻是一個傳說,也隻有鑰匙可以成功放出那個怪物。
之前死了那麼多的玩家,沒有一個是那個大惡魔的鑰匙。
凡是觸碰那個鎖鏈的人,無一例外全部被燃燒成灰燼。
被關押在古堡最深處的惡魔,簡直就是屬於萬物的撒旦,這個世界的噩夢。
虛偽,貪婪,欺騙,是一切惡的來源。
兩隻口吐人言的兔子互相對視一眼,惋惜地搖搖頭。
真是可憐啊,死在那個怪物的手裡,還不如被它們給吃掉。
鹿溪抬頭看了一眼前方,原身的眼睛似乎不太好。
有夜盲症。
鹿溪停下腳步,她有些看不見,腳下的道路並不算平坦,走快了還容易摔跤。
加上身上還半倚靠著一個龐然大物,他的氣息很微弱,鹿溪時不時就要回頭看他一眼,生怕他直接趴在自己的肩膀上噶了。
“抱歉,我這個累贅成為了你的負擔。”他忽然開口道。
“不不,沒有沒有。”鹿溪急忙否認,“你彆誤會,我隻是眼睛不太好,昏暗的環境中看東西不太清楚。”
她怕他因為誤會陷入內疚,立刻滔滔不絕地解釋著:“你看這裡通道狹窄,牆壁上的蠟燭每隔老長一段距離才會有一根,這地磚也是凹凸不平,坑坑窪窪的,我怕帶著你走太快會絆倒,我沒有覺得你是累贅,你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其實要說累贅,她自己何嘗不是其他人的累贅呢?
站在原身隊友的角度來看,她就是一個會拖後腿的廢物。
所以在必須要犧牲一個人的時候,他們自然會第一時間想到她。
隻可惜,她不是原身,她隻是一個來自另一個世界,與原身同名同姓的人罷了。
要她去為了守護大家的利益甘願送死,她沒有這樣的胸懷和無私奉獻的精神。
這個世界對於鹿溪來說始終是虛擬的小說世界,她很難對這裡產生認同感。
他聽完她的話後,愣了幾秒,才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鹿溪。”
“小鹿亂撞的鹿,溪流的溪。”
季沉陵揚起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真是個好名字,我叫季沉陵。”
在生存遊戲裡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最好不要向陌生人暴露自己的真實名字。
如果交換了姓名,也算是一種信任和默認組團。
“姐姐,你會拋棄我嗎?”季沉陵的聲音輕柔,似乎風一吹就會飄散,卻又冥冥之中帶著蠱惑之感。
鹿溪隱隱覺得他對自己的稱呼有點奇怪,不過看他那“弱不禁風”和“小白兔”一樣的模樣,也沒說什麼。
換成她自己,被nc綁起來囚禁不知道多長時間,她估計早就精神分裂,成瘋子了。
季沉陵被困那麼久,現在才被自己救出來,對她有些依賴感也是正常。
“不會。”腦補結束的少女斬釘截鐵地說道。
季沉陵湊近她,呼吸噴在少女纖細潔白的脖頸上,癢癢的。
他們之間的距離如此之近,她又毫無防範之心。
隻要他想,隨時都可以捏斷她的脖頸。
“你有沒有覺得有些陰森啊?我汗毛都莫名其妙豎起來了。”鹿溪緊張地盯著前方,對身邊人的變化毫無察覺。
青年勾了勾唇,移開目光。
一瞬間的工夫,那股毛骨悚然的氣息消失不見。